视眈眈,再死一个赵隶,后继无人,折腾不起。 所以她忍了,她不畅快,但她等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 对房毓来说,也是一样的。 疯病拖累了她,同时,也保护了她。 她忘了那些痛苦,她的时间停止了。 而当他们想要房毓的时间重新走动起来,今日这种状况,还得有很多次。 也许,也会面临到必须狠下心不给她喂药,硬熬的局面…… “嫂嫂吃的这些苦头,”长公主吸了吸鼻尖,“我要让赵隶母子还回来!” 林芷道:“很快,焦头烂额的就是他们了。” 大帐内,林繁握着母亲的手,平复了下情绪。 他很想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可他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阿鸾,”林繁看向秦鸾,笑了笑,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母亲就劳烦你陪着。” 秦鸾笑着点了点头。 林繁起身,出了帐子,与长公主和林芷交谈两句,又往永宁侯大帐去。 秦胤背着手站在舆图前,见林繁来了,唤了声“殿下”。 林繁微怔,复又笑道:“您这么叫我,我还挺不习惯。” “老夫也不习惯,”秦胤实话实说,“不打紧,反正也叫不了多久殿下。” 等把林繁送上金銮殿,称呼又要改一改,永宁侯也不管什么顺口不顺口。 正说着,秦治从外头进来,道:“檄文发出去了。” 永宁侯颔首。 这是一篇新的檄文,由林繁亲笔所写。 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在浑然不知情中,他对林宣敬重、佩服,以身为林家的子弟为荣,可近几年,他渐渐感受到了皇上给予的压力。 他迫切想要建功立业,想要维护亡父荣光,却也在这过程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 他是先太子赵临的遗孤。 若皇上并未猜忌他,他本想以“林繁”的身份为大周拼搏一生,只是,束缚越来越紧,皇上身边先有邓国师,后又有祁阳颜氏这样挖大周墙角的,皇上更是把一顶“反贼”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不得已,永宁侯启出先帝遗诏,昭告天下。 更何况,林繁找到了生母。 生母已染病。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坚决不愿走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日。 为此,他必须积极进取走下去。 为了先帝,为了亡父,为了病母,为了大周。 林繁的笔力,虽然比不了黄太师、谢羽那样的佼佼,但也十分出色了。 他真正缺的是“文名”。 若没有之前的事,林繁写这么一篇文章,很难立刻达到口口相传的结果。 而谢羽的那篇檄文,无疑是给林繁开了道,黄太师的文章,做了续篇。 就像话本子,大伙儿都看了第一册 、第二册,这第三册,虽换了个主笔,可毕竟剧情上相关联着,好不好看,可不得立刻看看再评断? 等文章传遍大周之时,想来他们也抵达了京城脚下。 至于赴京的路线,林繁的视线落在舆图上。 先前,他与永宁侯已经有了几次讨论。 商城向北,算不上一马平川,但也没有什么天堑关口。 沿途的州府,与商城的状况一样,因着位于大周腹地,平日远离战事纷争,并无多少府兵。 等他们收到皇上“出兵阻拦”的旨意,再清点完兵力,林繁与永宁侯率领的大军恐怕都已经过境了。 肯追出自己的地盘,坚持与大军硬碰硬的,可能一人都没有。 真正会对他们进攻京师造成阻碍的,反而是京城的守备力量。 “暂时还不确定谁守城,”永宁侯道,“安北侯与冯仲积极,赵隶也未必信他们。” 林繁也是这个想法。 赵隶多疑,对安北侯与冯将军心存戒备,亦不叫人意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