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媚重复着,脸上的笑容更尖锐了:“都要把人乱棍打死了,还说是略施薄惩?如果这都算是略施薄惩的话,那么在太妃的眼里,什么才算是重罚呢?是五马分尸还是挫骨扬灰?” 柳侧妃一看晓媚跟尹太妃对上了,急忙上前打圆场说:“王妃,请您看在楚王爱重您的份儿上,先以大局为重吧,母妃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对您这样的,不过您也看到了,母妃虽然生气,却也没有重罚您,只是要拿你那两个丫头出出气的而已,她要乱棍打死的也不是您啊!” 晓媚才不会被柳侧妃的几句好话打动呢,她犀利的说:“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她一时生气就给剥夺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别人的奴才都高贵着,便是给我下毒我都不能审问,就只有我的奴才低贱,护主都能护出错来,活该给人乱棍打死?” 见晓媚杠上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尹太妃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天才睁开眼,隐忍的说:“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能去接旨?” 晓媚想了想,说:“给我下毒的事儿,我要亲自审问,幕后的主使者一经查出,必须按律处置,不管她是谁,太妃娘娘都不许包庇;其次,今天的事儿尺素和兰素护主有功,从今儿起,我要把她俩升为一等大丫头,往后除我之外,别人无权惩处她们;第三,接完圣旨,我就要按楚王之前的安排,到骊山去养病,我也知道你们都厌恶我,既然如此,我离开这里岂不是对大家都好,也省咱们相看两相厌,到最后弄出投毒害人之事,就不妙了!” 她提的三个条件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每一条都触及了太妃娘娘的威严,尹太妃被气得火星乱蹦的,忍了又忍,才艰难的说:“准了!” 晓媚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跟她们纠缠了,她带着尺素和兰素进了屋,穿上朝服,又打扮了一番,才出去前厅接旨。 前厅里 身着四爪子蟒袍的郑松,正捧着圣旨站在那里,虽然已经等候许久,但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来。 陛下如今正倾心于楚王妃,往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所以,对这位颇有前途的楚王妃,他是极其尊敬和客气的。 晓媚见郑松的身上穿着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趾)的蟒服,便知他不是普通的传话太监,而是大总管之类的大太监,故而也客客气气的向郑松见了礼。 相见罢,郑松笑眯眯地说:“王妃,既然太妃娘娘不能出来接旨,就劳烦您来接旨吧,咱家也该宣读圣上的旨意了。” 罗通家的早就安排人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晓媚闻言,恭敬地跪在院子里。郑松面南而立,缓缓展开书写着圣旨的玉轴,圣旨上绣着祥云瑞鹤,两端有翻飞的银色巨龙,通览之下,色彩绚丽又华贵喜庆至极。 郑松挺胸收腹,开始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圣旨。 圣旨上说,九月初十,也就是三天后,陛下要带着太后以及皇后、后妃等去骊山秋狩,命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还有各王府的女眷们随行伴君,楚王府按例也该派一个女眷前往,是尹太妃还是楚王妃,由楚王府自己定夺。 尹太妃正在装病,自然不会出去,也就是说,晓媚会在三天后,随圣驾前往骊山。 她正愁没有门路到太后那里查找母亲的消息呢,接到这道旨意,顿时有了主意,遂欢欢喜喜的接了旨,对郑松道:“多谢公公。” 郑松谦卑的说:“当不得王妃娘娘一个谢字,这本就是咱家的本职。” 晓媚道:“话虽如此,但终究是劳烦公公跑了一趟,我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公公千万不要推辞。” 这时,尺素上前,塞给了郑松一个荷包,并不重,显然里面盛放着银票,这是尹太妃事先准备好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