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后脊一路攀至肩头,本在肤上流连着,指甲却忽然一陷。她大张了嘴,呼出口气哽咽一声,连忙伸手递至唇边,死死咬住了一截骨节。 这样也不行,就去咬沈清河,咬他肩上的肉,咬他的颈项,咬得时轻时重,如他磋磨着他一般,她也去磋磨他。 沈清河受了刺激,另一种感受远大过了肩上的疼,疯了一般,狂风骤雨似的全都还了回去。 二人在一起太久了,已经让沈清河足够了解到他的小娘子的全部习性感觉,知道在哪一步,她会有什么样的滋味,什么样的反应,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给,又不完全给,明知她顾忌偏房下人不愿出动静,却又偏让她哭出声。 施乔儿的鬓发全部被泪水汗水沾湿,心上像空出来一大块,从天上跌到地下一般难受委屈,又气又急,抓着沈清河的小臂,又骂着沈清河,泪水混着呜咽声响在帐中:“混蛋!你欺负我!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我不成了,我不行,你快点……快点……” 沈清河也不恼不急,虽然额头青筋都在突突直跳了,却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似的贴在她耳边,轻缓缓问她:“快点什么?心肝乔儿,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你,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你。” 施乔儿哭更厉害了,全身抖着,喘得越发厉害:“不要星星月亮!不要它们!我……我……” “你怎么样?嗯?”沈清河笑着问,汗水从他的鼻尖滚落,砸到施乔儿颈窝中,柔声问,“你不要它们,那你想要什么,乔儿?” 施乔儿被那滴汗烫得浑身一哆嗦,再也捱不住了,只得缴械投降。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的脊背倏然挺得笔直,因为用力仰头,脖颈线也被拉得修长,直等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过去好久,才恢复过来,双手重新攀上他肩头,继续骂沈清河混蛋王八蛋。 沈清河此生挨了最多的骂就是听他娘子在这时的骂,但却格外甘之如饴,等她喘不过气骂不动了,他还自愿接过,顺着她骂道:“对对,乔儿说得是,沈清河混蛋,沈清河不是人,沈清河天下第一大坏人——听话乔儿,身子再往下些。” 施乔儿呜呜哭着,一边骂着他,一边听他的话。 昏天暗地里,一想到此时的沈清河就是给五皇子出谋划策,就是在学堂中教书育人,就是远近闻名的清正君子沈清河,施乔儿魂都要飞要九霄云外去了。 而且无论再多的沈清河,这一刻的沈清河,只有她能看到,除了她,没有人能得见,这是专属于她的沈清河。 施乔儿没出息,施乔儿头皮抵不住发麻。 第二天,日上三竿。 可怜虫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撕开眼皮一看,枕边人果然又没了踪影。 她忘了昨晚那一茬,如往常般撑着身子坐起来,结果就是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清河混蛋,沈清河不是人。 施乔儿此时深刻认同。 吃完饭梳洗完,她又歇了片刻,对着镜子走了几步,感觉走姿没什么怪的,这才出门。 到了外头,仅是走在园子小路,便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全是清脆悦耳的孩子声音。 施乔儿没想打搅,在外头看看沈清河在干什么就行了。不料这一看,发现自家二姐二姐夫缩在个最后面,大尾巴狼似的装作一副专心认真的样子。 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毕竟秦盛看神情还算专心,施玉瑶就纯属光顾着打哈欠,施乔儿站在那没半盏茶的功夫,施老二已经打了有五六个哈欠了。 施乔儿趁着沈清河领读不注意,对施玉瑶招了下手。 施玉瑶本就眼睛乱看,自然注意到了外面的三妹,便对秦盛说了句什么,起身出来找施乔儿。 如今她的小腹已越发明显,却并未拖慢步伐,从学堂台阶一跃到底时,施乔儿能明显看到在二姐身后,双瞳赫然放大的二姐夫。 秦盛那种震惊害怕担忧活似见鬼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差点让施乔儿将早饭笑出来。 “找我干嘛?有事儿?”施玉瑶耷拉着眼皮浑然不觉。 施乔儿憋着笑,冲着学堂扬了下下巴:“我就是好奇啊,我相公在这教的都是小孩,你们俩大的混进去干嘛呢?” 一说还好,一说施玉瑶就翻了个白眼:“姓秦的有病,说要让这个小的沾染一下文化人的气质。” 施乔儿噗嗤一笑,上前扶住二姐胳膊,姐俩就在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逛着,想到方才那几个哈欠,施乔儿道:“你是昨晚没睡够么?要不我再扶你回去歇着?” 施玉瑶想了想,说:“我昨日里酉时二刻睡的,半个时辰前醒的,应该睡够了吧。” 施乔儿一算,心想好家伙,这何止是睡够了,怪不得秦盛非要把你带出来,再睡下去人不得傻了。 弄半天,打哈欠单纯就是一听见读书声就犯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