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深入。 并非一剑刺穿,这般的渐渐刺入,疼痛感牵扯着穆玄历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心口处甚至能感觉到剑身冰寒的凉意,一点一点的深入,他似乎感觉那冰凉的锐器刺破了他跳动的心脏,所到之处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呼吸越发稀薄费力。 穆玄历瞪大了眸子,甚至那瞳孔都有些向外凸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痛哭道:“冥...云天,你得不到凌祁的,永远也....得不到的!” 千悒寒,你的确查到了当年很多事情,但是... 有一件事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永远...都得不到你谋划的东西! 穆玄历浑身一震,最后一声闷喊,瞳孔渐渐缩小,像是染上了一层白雾,看起来颇为吓人,却是终于瘫软那紧绷而痛苦的身体,一动不动。 他那死不瞑目的眸子望着天际,面上带着的痛苦和不甘变得僵硬,在死后越显狰狞,像是要化为厉鬼一般的神情,却是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位景琰的皇帝,早已沦为了皇权的奴隶,一生都在追求的并非只是皇位,而是统一四国,主宰天下。 为了权势他冷血无情,不顾一切,派人毒死整个凌州的百姓也好,下令杀死自己的儿子也罢,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为了有一日可以一统天下。 可终究,到头来,他连死在皇宫的权利都没有。 他失去一切,带着深深的不甘惨死在这了无人烟的草原上,连遗容都是那般的不堪。 草坡上风起,穆玄历狰狞的面容,被早已散乱的发髻吹起覆盖,那般凄凉,却掩盖不住他恨意滔天,连死都满是戾气的尸首。 只是待日暮降临,这草原上的野狼发现他的尸首之时,最终,不过是连一具全尸也留不下罢了。 他这一生追逐权力,害人无数,毁了整个凌州的百姓,也毁了千悒寒本该顺遂的一切。 若不是他,此时的千悒寒已经问鼎凌祁皇位,四国也相安无事,可若是那般的话... 他也就没有机会救下叶倾嫣了! 或许,七岁的叶倾嫣就会在悬崖下慢慢死去,而他,永远也不知道。 千悒寒看着没了气息的穆玄历,神色与往常无异,心中并没有复仇的快感和欣喜。 许是因为,杀死穆玄历,根本就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吧。 他轻轻牵起叶倾嫣的手,渐渐收敛戾气,柔声道:“嫣儿,有你,足矣!” 他这一生的不幸,都因遇到了叶倾嫣,而变成了万幸。 草原之上,风不停歇,叶倾嫣青丝飞舞,看着千悒寒的神色,却是连她都不懂的复杂。 这便是君斩的身世,可.... 太多的疑点,太多的疑惑。 君斩并没有说! 当年... 他是如何离开皇宫的? 护城河那太子印章又是为何? 这些年来,他明明已有能力登基,却为何要自立摄政王? 叶倾嫣反握住他微凉的手,闭上了眸子。 君斩,你到底... 还有多少是不愿宣之于口的,让我心疼的秘密! 许久,叶倾嫣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的复杂和心疼褪去,恢复了以往那波澜不惊的神色。 侧头看向千悒寒,唇角勾起,含笑道:“君斩,走吧...”。 我陪你,去凌祁! 你出生的地方,你的家! 微风下,发丝散乱的叶倾嫣一袭白衣,唇角抹笑,一望无际的眸中璀璨生辉,当真是... 极美的。 “好”,千悒寒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马车上。 当叶倾嫣回去,掀开车帘的时候,慕容无月仍是那般含笑的模样,可秦若瑜就... 脸色红的不像样子! 叶倾嫣淡声道:“慕容丞相难道还打算在我这马车上过冬么!” 慕容无月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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