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心中疑惑,假装翻身过来。 帐篷里一片漆黑,无法视物了。 他什么也瞧不见,也便幽幽地松了口气。 心神松了,才察觉自己身子竟然滚烫,霍珩忙将被子踢了。 可过了一会儿,身体还是烫,霍珩探手一摸脑袋,不曾发烧。 不是上头。那是……下头。 他怔了怔,惊讶又羞愧地将被子拉了上来。 被子底下,骄傲的萝卜已经拔地而起了。 他闭上眼睛,伸手将它摁了下去。 十五六岁的少年便常有做梦的,无论梦里如何旖旎,醒来发现自己一柱擎天都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霍珩耻于告诉母亲和老仆,通常是自己解决。 拿手按下去就好了。 没想到一分神,手劲儿竟然大了,他“嘶”一声,没忍住出了声儿,忙朝花眠那边看去,见她没有反应,便自我催眠她已经睡过去了,稍稍好受些,仰头倒在了床上。 他不是耿六,又不是见着女人走不动道的好色之徒,他从没动过凡心。这死萝卜今天不听话了,该打。 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里,花眠侧过了身,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耳畔是略微急促的吐纳声,她蓦然闭上了眼,樱唇微微上扬。 ——有个孩子,倒是与你相配得很,你愿意嫁给他么? ——你说的,是个孩子王。 ——是,但他诚实,勇武,害羞,与你正好相反,你们在一起很好。 花眠笑着笑着,便陷入了梦中。 色泽淡薄的东天露出第一丝曙色微红时,花眠从睡梦之中挣脱,她先是欠身朝霍珩的军床看了几眼,床上的被子叠得像块豆腐,床下的鞋履也收拾得齐齐整整,只是不见了人影。 花眠失笑,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打水梳洗。 营地里的人少了许多,大多跟着霍珩走了,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耿六还在,花眠朝他招手。 耿六惊吓过度,不敢靠近,被打的情境历历在目,于是沿途耿六便将出馊主意的将军卖了个干干净净。事实上他不说,他相信以夫人的聪慧也能猜出到底是谁指使他在路上对她的马车下手。 “霍将军去哪了?” 耿六缩了缩脖子,“将军说,要尽早了结这边的事宜,原本至少还要待三个月的,他必须一个月内就回长安去。” 这么不想与她共处一室啊。 花眠的手里还握着一只金钗,慢慢一晃,她温柔地笑道:“将军几时回来?” “三五日吧。” 霍珩行军神速,如风驰电掣,三五日扫除残部尽够了。 花眠手里的金钗上坠着几粒珊瑚珠子,水波般晃动起来,她笑道:“耿将军,此前是我失察,对你不住,这边给你赔罪。口说没有诚意,不如便替你洗一些衣物吧。” 作者有话要说: 霍小珩:六子,你给我中断你的非分之想! 军营这边的事不会很长的,这边主要是霍小珩和眠眠日常,属于轻松可嚼小甜饼~ 第5章 耿六带着一队人马星夜里疾驰,终在必经之路上等到了花眠的车队。耿六为了全兄弟之义,大喝一声带着人马沿着山坡冲将下去,结果等着他的就是一张张巨大口袋。 耿六落入了罗网,被迎头的铺天盖地的棍子打得鼻青脸肿,嗷嗷乱叫,伤势到现在还疼着。没想到将军夫人突然提出要赔罪,还要洗他能挤出一斤盐水的臭衣服,耿六一边受宠若惊,一边小心警惕。 “耿将军你信不过我?” “夫人抬举了,小的是霍将军帐下一名校尉,将军谈不上。” 耿六深有自知之明,不敢胡攀头衔。 花眠取了耿六塞在木盆里的一堆脏臭的衣裳走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