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星迟疑片刻,阖上门,跟了上来,“聊什么?我和万小福?刚才不都跟你讲明白了?” “为什么没答应?”乔野拉开窗帘,在阳台上坐下来,下巴一抬,“柜台上有矿泉水,给我一瓶。” 把谁当丫头使唤来着? 徐晚星不字都到嘴边了,对上他的视线,又莫名其妙把话咽了回去,扭头拿了瓶水,朝阳台上一扔。 男人稳稳接住。 狗东西,多年不见,身手都矫健了。想当年他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学霸,揍个人都能骨折。 徐晚星坐在床沿,死鱼眼瞪着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求你把话说了赶紧回去睡觉”的气息。 乔野选择无视。 “为什么没答应他?”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看你在电影院的时候,不是只差没求婚了?” “……” 徐晚星:“我只是想稍微考虑一下!” “你喜欢他?”他单刀直入,问得简单粗暴。 徐晚星面上一红,“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那就是不喜欢。”他又简单直接地下了结论。 “你知道个屁。” “我当然知道。”阳台上的人拧开瓶盖,慢条斯理喝了一口,“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胆大包天,没什么好认怂的。现在扭扭捏捏,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喜欢。” “……” 所以说大家知根知底,就是不好。随便说个什么,也能被对方捉住把柄,予以反驳。 徐晚星沉默片刻,低头盯着陈旧的地毯,“这么多年了,人都会变。” “是吗。”乔野看着她,淡淡地问,“那你觉得,你是变好了,还是变差劲了?” “都沦落到为您开车的地步了,能是变好吗?大家心知肚明,冷言冷语你就少说两句。”她也很直接。 乔野定定地看着她,有片刻的沉默。 他坐在风里,从山间而来的夜风凛冽又粗犷,吹起他的发,吹起他的外套。他坐在沉默的夜色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漂亮而清冷。 “徐晚星。”他的声音很低,也像是来自远方,“你后悔过吗?” 徐晚星没说话。 “知道自己过得不好,当初明明有另一种选择,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这一句,可这些年的不解与难以释怀,仿佛都藏在了这句话里。他希望她后悔,希望她承认错误,希望她说当年不应该抛下他。 明明约定好了远方,最后却只剩下他背上行囊。 可床边的人却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不后悔。” 那一瞬间,他的心沉了下去。 “选择都是自己做的,不管怎么样,也没有后悔的必要。”她望着他,目光明亮,也很平静,“我是过得挺辛苦的,但心里是也快活的。” 她没有说假话。 前途是可贵的。年少的感情是真挚的。可这些年来她也依然如初,知道老徐是独一无二的。 医生明明说了只有五年,那还是乐观的情况下,可如今老徐已经走过了第七个年头。 她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哪怕在外风雨兼程、一身疲惫,走进那间病房时,能看见老徐冲她笑,叫一声晚星,她始终觉得值。 乔野与她对视了很久,才说:“年轻时心高气盛,知道你做出选择,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