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鲁觉得这话很荒唐:“我有什么可不敢面对……” “那就答应我。”华康提高声音,面色严肃:“至少你跟公司签署了为期三年的劳务合同,毁约是要面临赔偿的。” 一笔数目巨大的利润。 对蒋晓鲁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她不物质,但是确实渴望通过钱来证明自己,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长时间的对视,内心剧烈的挣扎。 华康温润的眼神,她极具攻击性的保护戒备心。 良久—— 蒋晓鲁伸手:“成交。” 华康爽朗大笑,短暂回握:“进去吧,不要让人误会我们。” 这是他邀请她的第三次,在第三次,她终于没有拒绝自己。 华康很高兴看到了蒋晓鲁的成长。 夜风习习,杨柳浮动,醉人心怀。 酒吧外有个女孩在抱着吉他轻声唱歌,坐在高脚凳上,闭着眼,一把温柔低沉的嗓音。 “后海夜晚的晚风,吹散你的忧愁 红墙绿柳沾细雨,藏着他的回眸 让我感到不舍的,是京城的温柔 听潭柘寺的时钟,看钓鱼台的秋 颐和园香山和鼓楼,怎么也走不够 在这座大大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回忆 北京忘不了的只有你 ……” 蒋晓鲁忽感哽咽,心中被某天记忆触动。 她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宁小诚。 车在路上行驶,带着强烈归家的冲动。 手机一遍一遍响着,常佳怒问:“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我回家。”蒋晓鲁脸颊微红,语气也很急,带着某种期盼。 常佳惊讶:“怎么忽然想通了?” “嗯,想通了。”蒋晓鲁又重复了一遍,摘了耳机。 “你别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吧……” 常佳话没说完,就听到断线提醒,一时无语。 密码连着输入两次,因为过于急切,输错了一次,滴滴两声,门应声而开。 宁小诚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水龙头哗啦啦地响着,孤孤单单背对着她,始终低着头,很认真,似乎没听见她回来。 蒋晓鲁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的。 好像习惯了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她不理他,他也不着急,就这么等。 她怎么能还真正期盼着他能主动来呢。 蒋晓鲁不知道这么无条件的等待还能维持多久。 也许有一天他烦了,倦了,两个人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在一段婚姻中,总是要有一个人先主动的。 蒋晓鲁心中被满满的歉疚和忐忑包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忽地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脸蛋蹭在他背上,触感温暖。 蒋晓鲁瓮声瓮气,没头没脑地说:“对不起。” 宁小诚手一抖,后背颤三颤。 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晓鲁?” 他想直起身来,腰间抱着他的手臂更紧,蒋晓鲁执拗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宁小诚失笑:“我手脏。” “喏,给你洗干净。”她从他身后拧开水龙头,认真帮他冲着,就是不肯松开。 软软地手儿攥着他,仔仔细细的掰开他的手指,最后变成强行与他十指紧扣。 “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洗碗?” “还洗出习惯了。”小诚低笑:“给你那王八换换水,再不换死了。” 蒋晓鲁蹙眉:“跟你说了多少次,它是乌龟,有灵性的,别总王八王八的,这么说它会不高兴。” 宁小诚仰起头,微微挺直了腰板:“你先放开,这样我怎么转过来啊。” “那天你去接我,怎么不下车呢。”蒋晓鲁不肯,委屈地问:“你要下车了,我就跟你走了。” 宁小诚讶异:“你看见我了?” “嗯。”她抱着他,用力点点头。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车窗露出一条缝,烟头明灭,飘出淡淡的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