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打算?首先就是先找份工作呗。 那时候刚毕业的小诚和众多无所事事的男青年一样,空有一肚子理论知识,奈何没有施展才能,他又是个傲气的主儿,问了几家招人的投行和证劵,不是嫌工资少,就是嫌人多。 屁大点地方,一个台式机,一个文件筐,梳着油头粉面的三七头,一身西装,中英文杂交,见着谁都叫经理。 小诚最烦这个,他哪里是让人管着的人。 思来想去好几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宁小诚一边在早点摊喝豆浆,一边看着路边的行人,忽然决定他要单干。 决定单干之前,他带着两个一块长大的邻居,沈斯亮和武杨,很隆重地弄了顿肉吃。 宁小诚做饭不行,但烤肉是把好手。 小时候好淘气捣蛋,精力旺盛,也容易饿,家长不在,怎么办?搜罗点钱,几个小伙伴去服务社买肉,找个没人的地方攒小树枝,火一点,也别管那肉烤的生不生熟不熟,反正吃的比家里炖排骨的时候都香。 一个大铁盆,牛里脊两侧最软的地方切片,洋葱切碎,辣椒香油生抽白糖,拌匀了裹好了,平盘抹油,等油锅热,肉片紧贴着下去,呲啦一声—— 淡淡白烟混合着肉香,呛人,也爽脆。 武杨吸了吸鼻子,被烟熏得眯着眼睛:“单干?” 宁小诚翻着牛肉,动作熟练:“对,单干。” “单干你能干啥?”武杨拎出一瓶啤酒,拇指食指钳住瓶盖,轻轻一拧,瓶盖落地。 “炒期货。” “什么货?怎么炒?” 宁小诚捡了一大筷子肉塞进武杨碗里,不耐烦:“快吃你的吧。” 傻大个儿一个,咕咚咕咚喝了口啤酒解渴,武杨一抹嘴:“不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缺钱我这有,但也没多少,你知道,我一个月就……” “钱我有。” 宁小诚知道这两个人念军校压根就没什么钱,也从来没想打他们主意。 他转而问另一个:“斯亮,你说呢?” 武杨对面的年轻人穿浅青衬衫,衬衫有点宽,扎在裤腰里,袖子卷到手肘,也呛得眯着眼睛。 他将剩下的肉有条不紊铺到滚热滚热的锅里,放下盘子,然后看着小诚。对视几秒。 眼中狡黠。 “你想干,就干呗。” “横竖,我俩接着你。” 像极小时候那副作恶的模样。 …… 后来,小诚真就开始搞起了期货。他认准的事,不管多荒诞,多不靠谱,总得试试才罢休。这样的人,将来能成个大玩家。 刚入门,玩儿的是商品期货,投资土豆和玉米,他也确实上心,每天早出晚归。天不亮就跑到离家几十公里的农贸市场去蹲菜农进货。 为了拉近关系,弄个草帽,裤腿卷起来,一双老布鞋。拿这家的土豆问问价,跟那家的老板聊聊天儿。 “土豆怎么卖啊?” “今年收成不好?” “您从哪儿进货啊?” 也就七八个月,宁小诚同志发达了,之前狠心投进去的一万美金翻了几倍。甚是风光。 他没什么长性,赚了钱,人也有点飘,期货玩够了,那时转年就是北京的奥运年,小诚又开始琢磨着倒起了外汇。 用他爹的话说,这孩子不务实,穷嚣张,早晚有一天栽沟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