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吕望山怎么可能不对如意试金台心生警惕?这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在用神识去查探,但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天机门耗尽半年心血苦心炼制的这座如意试金台,自然非同凡响。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符文环环相套,有混淆视听的,有扰乱神识的,简直是一团乱麻。以他的修为都不能洞悉如意试金台的奥秘,陆宣何德何能,竟能看破玄机? “所谓一百座引雷阵法,是你的臆测吧。” 吕望山性子怪癖,心中既有不满,说起话来便针锋相对,浑然没有身为长辈的觉悟。 陆宣不禁苦笑。 这老头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心存芥蒂啊。 虽然吕望山的话很是刺耳,但是陆宣却并未在意,毕竟以吕望山的资历和性格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出奇。更何况若不是有那红绳相助,自己又怎么看看出如意试金台的奥妙?但是此时却不是与吕望山争辩的时候,一则那阵法繁复,自己又不会灵犀一点的神魂之术,细说起来徒费功夫;二则自己已经解决了那阵法,此时提起,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师父罢了。 正想着该如何回复吕望山时,吕望山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你放心,无论他什么天雷地火,还是水淹土吞,老夫要是没有对策,宗主怎敢将大家伙带来地肺山?” 陆宣一听便是一笑,索性什么也不再说了。 吕望山有对策就好,再加上自己动的手脚,双管齐下,宁芳木和林括的如意算盘就必然成为泡影。 楚无夜见吕望山动了无名火,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暗暗的瞥了陆宣一眼,却见陆宣正在看着自己,并默默的点了点头。楚无夜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稍稍迟愣了片刻,这才点头示意。 这是两师徒的默契,一切都在这顾盼之间了然于胸。 陆宣竟然有解决之策? 楚无夜虽然明白陆宣的意思,但未免有些诧异。 陆宣最近展现出来的符咒造诣简直是匪夷所思,但在楚无夜看来,任何术法都要千锤百炼、水滴石穿,怎么可能有一蹴而就这样的事情?哪怕陆宣先是炼成玄符聚灵阵,后又解开叶离大师兄脑中的阵法,但应该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可是今天的如意试金台,可是不同。 陆宣和吕望山是同时看到的如意试金台,一天之内,吕望山一无所获,陆宣竟然能洞悉真相? 这是怎么回事? 楚无夜感觉头大如斗,但却并么有丝毫追问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修仙一途本就是各凭机缘,陆宣无论有什么奇遇都是他自己的事,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一边看着开心就好。 —————————— 日已西垂。 地肺山后山,凉风习习,将要入夜。 北侧黄金台上,忽然响起了一把略显沙哑的声音。 “宁山主,楚宗主,现在天色将晚,既然要挑灯夜战,不如让林某略表心意,让这里变得明亮一些如何?” 说话的却是一整天未发一言的天机门门主,林括。 话音未落,林括便从怀中掏出一颗灰蒙蒙的铁丸来,忽然祭到半空,捏了个法诀隔空点去。 那铁丸遽然腾空而去,直入云霄。 旋即,光芒万丈! 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轮耀眼的大日,令整个地肺山后山亮如白昼。南侧石台上的光线尤为刺眼,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不能直视,只好低下头去,一时狼狈不堪。有些人恼火的咒骂着,但却惹来北侧石台上阵阵嘲讽的笑声。 林括面含微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这显然是在示威。 楚无夜冷笑了声,单手伸出,掌心中一团白光吞吐不休。 正要直接毁去那轮大日,忽然有一只苍老的手按住了楚无夜的手腕,楚无夜转头看去,却见正是吕望山。 “宗主乃是一家之主,亲自动手岂不是落了自家的面皮?” 吕望山笑了笑,略显浑浊的老眼忽然瞥向了陆宣。 “陆小子,如果家里有恶客临门,我们该当如何?” 陆宣没料到吕望山会突然问自己,一时有些错愕,挠了挠头苦笑道:“打出去?” 吕望山撇着嘴瞪了陆宣一眼。 “没涵养。” 陆宣愈发感觉这老头与自己不对路,但念在他是长辈,只好苦笑问道:“那吕师祖以为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 “关门放狗!” 说着,吕望山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迅速勾画,只见道道诡谲的光华闪烁,忽然间有一团团黑气从虚无中涌现出来。 一头牛犊大小的黑狗忽然出现在黄金台上,那黑狗活灵活现,身上黑气蒸腾,眼中金光四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