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含情的桃花眼里也没了什么缱绻温柔,像是才从隆冬大雪里走来,浑身上下都夹带着一股冰冷恐怖的气息。 纪垣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需要一件小棉袄。 下一刻就听男子沉沉的声音响起:“不长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碰。” 纪垣心中哭天抢地,表情万年寒霜,不动声色地看着叶钧迟走到他面前。男子看了他狼狈的模样一眼,就笑了起来,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今夜这捉迷藏,垣儿玩得开心吗?” 纪垣被这个昵称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唇嗫嚅一阵,有气无力:“……魔头,谁准你叫我垣儿的?” 叶钧迟从善如流:“好的,阿垣。你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果真不假,轻轻一转便将这妖物的脑袋切了下来,切得甚是光滑平整——可要看看?” “……闭嘴!” 叶钧迟好笑地看着他发紫的唇色,知道他是中毒了,目光缓缓一扫便注意到裸露的脚踝上两个小孔,随即便在纪垣惊愕的目光中,凑过去俯下身,轻轻抬起他的小腿,将唇贴了上去。 柔软温润的唇贴到脚踝上,触感莫名的极为清晰,纪垣惊得口音都变了:“系统,他他他嘎哈呢……” 系统道:“给你吸毒。” “我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大概是看你要死不活的心情好吧……” 泛黑的毒血被叶钧迟一口口吸出来吐了,纪垣半死不活地看着他的侧脸,温柔又俊美,要是一般人,恐怕真要被迷惑了。 但纪垣不是一般人。 至少在原来的世界,他在放弃争夺风流老爹的家产前,还是个智商基本在线的人,每天都面对一批又一批假笑着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这些人明明想弄死他,却都笑得真挚温柔无比,一开始被骗了几次得到血的教训后,渐渐他便能敏锐地觉察出哪些人是在假笑。 叶钧迟对着他笑,但是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他的眼底是真正的冷若冰霜,不是他这个冒牌货可比拟。 纪垣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叶钧迟吸完毒血,慢条厮礼地直起身子,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唇角,视线突然凝固在纪垣胸前:“阿垣,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纪垣眉尖一抽,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呼去——自然半道就被截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像是要一口血喷到叶钧迟的脸上:“登徒浪子!” 在人界,“叶钧迟”这三个字有两个效果,一个是把小孩吓哭,一个是把小孩吓得不敢哭。硬要说第三个效果,还挺励志——便是让正道修士们磨牙痛斥一声“魔头”,随即多吃点饭,努力修炼誓要斩杀魔头。 可见他的脾气虽然不如传闻里惊骇,动则翻天覆地,但也并非是泥菩萨。冰美人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甚至半夜三更爬到后山来找死,叶钧迟面色不动,却是实实在在的动了点气。 他蓦地露齿一笑,不言不语地俯身将纪垣抱进怀里。原主能那么顺利地男扮女装,也得益于纤瘦的身子,叶钧迟将他抱在怀里,倒是没什么怀疑,只觉得以后得多喂点肉养胖点,骨头太硌人了。 纪垣被他笑得一个激灵,苦逼兮兮地找系统:“他嘎哈呢……” 系统道:“说人话。” “我说他干啥呢,突然笑得我浑身发冷。”纪垣愁苦地说了声,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问,“任务呢?” “成功了,接下来的等刷新吧。” 纪垣只得消停,大半夜的折腾,他也很困倦了,只是窝在一个不知底的人怀里,实在不敢睡。 后山离魔宫不远,叶钧迟抱着纪垣乘风而归,半柱香都不到就回到纪垣平时蜗居的院子,进房便将他往床上一扔。纪垣原本就昏昏欲睡,感觉到来自床铺温暖的怀抱,上下眼皮子一粘便分不开了。 本就是夏日,纪垣穿得也不多,衣服在树林里疾跑时被树枝勾勾挂挂的,不少处已经成了条,方才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