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套房,抬头不见低头见,带来的干扰多大? 她这个老太婆又不是阿芬亲妈,杵着不走,多影响夫妻感情。 夏晓兰几乎石化,小声道: “我咋觉得您在指桑骂槐呢?” “你没感觉错,你都快满22周岁的人了,要不是还在念书,早该搬出去独立了!人大了,就要和父母保持一点距离,你还能一辈子跟着你妈住?” 老太太嘴太损了,这不是在说她是妈宝么? 是,早该自己单独住了,她上辈子也是个非常独立的人,这辈子是舍不得和刘芬分开。 两辈子才有的亲情,还不许她黏糊一下么。 夏晓兰挺胸,“那您可说错了,我已经在鹏城安排了房子,等房子能住人了,我就不赖着我妈了。” 于奶奶不理她。 最后应于奶奶要求,夏晓兰在南海酒店给她开了套房。 不是住一晚上那种,是长期居住。 反正徐仲易不缺这钱,当妈的不花,留给谁花? 那些自己吃糠咽菜都要为儿女省钱的父母,纯粹是自己想不开,有条件不愿意享受,一定要吃剩菜穿破衣服,这是给儿女节约么。 落得一身病,节约下来一点小钱,看病花出去许多大钱。 “孙一剪”的传人孙春生,如今是luna的首席裁剪师,luna的衣服都是孙春生带人打板,孙春生亲自做的衣服还把汪明明征服过,让汪明明同意为luna拍广告——汪明明最后毁约是被季雅用钱挖走的,和孙裁缝无关。 这人一开始就是为了刘芬才挖来的,于奶奶说要给刘芬做几身体面衣服参加季雅婚礼。 孙春生果然没让人失望,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技艺非凡。 后来这人就被陈锡良截获了。 luna虽然是服装厂流水生产的成衣,也需要好手艺的师傅,打板就不行,批量生产还能好呀? 这种人才,落在陈锡良手里,再没有让他跑脱的道理。 孙春生也不想跑。 在luna上班让他感觉被需要,待遇又给的高,直接把他收入提高了好多档次。 也有其他服装厂知道有这么个人,想挖孙春生走。 孙春生说陈总和夏总对他有知遇之恩,对所有邀请都拒绝——咳咳,夏晓兰觉得有个原因是其他厂子舍不得出比luna更高的工资。 于奶奶一到鹏城,就叫孙春生来给她做衣服。 孙春生是带着激动来的。 能给识货的人做衣服,才是手艺人的光荣。 他爷爷当年就给于奶奶做过衣服,现在轮到他了,可不能让于奶奶觉得孙家是手艺失传了! 孙春生带了好多布料样品来,一样样给于奶奶介绍,那态度仿佛在面对着一口气能订上万件货的大客户。 于奶奶选了半天,“现在的布和以前不一样了,工业化大生产,成本降低,质量稳定,但没有了灵魂……” 孙春生煞有其事点头,“您说的对,唉,委屈您了,以后我一定给您留意着,有更好的料子一定让您过目。” 陈锡良哆嗦着手。 老孙还是拿他工资吧? 还拿着他的布料小样,说这些布没有灵魂? 陈锡良一直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毕竟他是个怀揣着设计师梦想的批发贩子。 可他也没觉得布料有灵魂啊! 夏晓兰把他拽出去: “别多嘴,我都不敢惹老太太,我怕一会儿她两句话说的你想钻地缝,让孙裁缝拍老太太马屁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锡良深深吸了几口气。 “对,我不生气,我是一个有度量的老板。” 呵,他选的布料怎么没灵魂了? luna的衣服都是这些布做出来的,卖的多好! 还有好多真丝的,绸的,山羊绒的……这些布料,成本都太贵了,luna不敢用,孙春生同样带了样品来,居然也瞧不上。 一个挑剔的老太太,和魔怔的孙裁缝,陈总不和他们计较。 陈锡良搓着手说起了正事: “我和银行这边接触过了,银行的底价是500万,不能直接打包卖掉elegance,要让鹏城这边的法院进行拍卖,你说我们要准备多少资金?” 拍卖的话,要看有没有竞争对手。 没对手,那就是高于低价一块钱,都能买下elegance。 有对手就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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