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陈庆要和夏晓兰同车,一上车还喜欢问东问西,夏晓兰不想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说那么多话,很多还涉及到了她的隐私,所以才闭上眼假寐。 哪知居然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的士一下颠簸,磕坏了她手表。 夏晓兰也觉得挺晦气。 偏偏陈庆的女朋友韩瑾很关心她,夏晓兰继续睡也不是,醒着更烦。 “好了,你没见晓兰不太舒服,你就不能安静待一会儿,让晓兰休息下吗?” 陈庆大概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终于出声制止。 韩瑾娇嗔道:“你和夏同学不是好朋友吗?我想着以后大家都在美国念书,只是想多关心她一下啦!” 夏晓兰咳了一声: “我和陈庆就是一个村子考出来的,我小时候在别的地方生活,高考前一年才搬回村子,和陈庆也不是特别熟。” 夏晓兰是替陈庆着想。 醋坛子打翻了总归是不美好,她嘴上吃点亏不算啥。 何况朋友之间本来就该有界限,她和陈庆是老乡,是朋友,考上大学后却生疏了不少。 就算没有生疏,一个合格的朋友就该能分轻重,陈庆和女朋友的关系,必须得比和她亲密。朋友可能只占人生中的一小段时光,陈庆和女朋友一起出国,很容易修成正果,那是陈庆的人生伴侣,夏晓兰能比吗? 陈庆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他并不愿意如此冷淡,但若表现出热情,恐怕情况更难收场。 他只能说服自己往后时间还长呢,他如今也没什么本事,何必在夏晓兰面前刻意表现? 包括韩瑾,她平常并不是这样的人,今天也有点刻意找别扭。 是没有安全感吧? 陈庆能理解。 一边是夏晓兰,一边是韩瑾,陈庆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夏晓兰的识趣,大概让韩瑾高兴舒心,她总算不再刻意找夏晓兰拉家常了。 一直到香港机场,上了飞机,又至东京落地,韩瑾都没有再和夏晓兰说过话,反倒是很热情和其他交换生交谈。 大家要去的学校各不相同,韩瑾却让大家安顿下来后相互多联系。 她的提议,得到了教育部领队的赞同: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美国的环境和国内不一样,你们到了美国就能感受到,都是一起出去的优秀学生,到了国外一定要相互照应。” 1986年的华国还不能像后世一样坦然的称自己是“大国崛起”。 国家的实力不强,华人在海外自然地位不高。 在六十年代后期,经过艰苦斗争,美国从法律上取消了种族歧视,但有色人种受到排挤的情况仍然非常多。 这个领队告诉大家,在美国是允许私人持枪的,就算在纽约那种大城市,一些街区也十分危险,希望大家在国外求学期间,离开校门时尽量和当地学生结伴同行,不落单,也不要晚归。 夏晓兰觉得对方讲的很对。 这些学生都没离开过国门,只从影视文学作品中去想幻想美国有多好,毫无防备警惕之心,到美国说不定会遇到麻烦。 哪怕再过30年,新闻上也没少报道,一些犯罪份子在抢劫时专门挑华人留学生下手。 华人留学生有钱,体格不如白人和黑人,被认为十分好欺负。 夏晓兰一个人改变不了大环境的现状,她也默默听着,这时候给大伙儿的“美国梦”上浇几盆凉水,也好过这些学生毫无准备过去,莫名其妙陷入到危险境地中强呀! 看着周围的旅客没有注意这边,领队咳了几声,又给大家讲了毒品的危害,把这种天之骄子听得目瞪口呆。 除开夏晓兰,其他人很难相信,在那个极度发达的美国,卖毒品的会公然在大街上招揽顾客。 其实夜幕降临,何止是卖毒品的,还会有许多妓女站街揽客。 这个连领队也不好意思讲了。 “美国有很多好的地方,这是国家送你们去学习的原因,但资本主义国家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希望同学们能有自己的鉴别能力,学起精华,弃其糟粕……” 夏晓兰乘坐的航班,由东京飞往芝加哥。 在芝加哥办理好入境手续,再从芝加哥各自转机,到了芝加哥,教育部派的领队就不能挨个把学生们送往大学——挑战才刚刚开始呢,第一次出国门的大学生们,要各自分开了。 无奈的是她还不能和陈庆和韩瑾分开,她去康奈尔大学,陈庆和韩瑾则去纽约大学。 纽约州很大,交换生里还有另外两个学生同行,夏晓兰一个都不认识,韩瑾性格外向,早在东京到芝加哥的飞机上就和对方打成一片。 “夏同学,我们约好第一个周日下午两点在市区碰头,你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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