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拿起便签。 上面写着两个短句。 【4.10 home farewell dinner】 【wir waren tot und konnten atmen.】 昏暗的光线下,白纸黑字愈显迷离。 虽然为人不修边幅,但是不得不说,叶延的字确实很好。 “咦,书上都是中文啊,为什么破译出来变成英文了啊?”王朝小同志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又开始问问题。 但叶教授显然没什么教书育人的自觉性,他抱着手臂,超苏凤子的方向冷冷道:“我还要负责教警察怎么破案吗?” “当然不用。”苏凤子答。 这两人的气氛微妙地诡异着,具体来说,大概只要苏凤子在,气氛都不会正常。 林辰望着叶延译出的两句话,将便签递给了刑从连。 “第一条是几号拍到的?”刑从连问。 “4月8号。”王朝很自觉地回答。 “第二条呢?” “4月10号,运气很好啊老大,他们4月10号清场,那是他们清场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你怎么看?” 林辰听刑从连忽然问他,沉思片刻后,才缓缓说道:“第一条很好理解,更像是日程安排,4月8号时安排了4月10号的行程,home应该是地点,指的是他们通常的聚会场所,那么告别晚宴……” “翻译成散伙饭更恰当。”刑从连又拿出手机,给江潮打了个电话:“老江,让你手下排查一遍六位死者再4月10号的行踪,看看有没有交汇点。” “第二条……”林辰很自然地转头问刑从连,“什么意思?” “德语,应该是句诗。”刑从连说。 “我靠还是诗,逼格好高好文艺噢!”王朝又从屏幕前抬头,插嘴道,“这不是有病吗,花大力气加密一段诗,直接写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的好吗?” “这是不同的感觉。”林辰打断了少年的话。 不光是刑从连,甚至叶延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夜晚的地下,静得连脚步声都没有。 林辰轻轻说道:“它营造的是一种美好的幻觉,一句每人心中都不断默诵的暗语,它会赋予所有人无比强大的力量。” 在晚宴之后,死亡开始之前,反复默诵,铭记于心。 “我们死了,却能够呼吸。” 刑从连音质低沉,如同大提琴般悠扬的嗓音在他耳边回荡。 林辰愣了愣,才意识到,他是在说那句诗。 没有沉迷于诗中关于死亡的意向,刑从连在手机中输入了关键词,然后很快搜出了全文。 《法国之忆》 跟我回忆吧,巴黎的天空,大秋水仙…… 我们到卖花姑娘那儿买心: 那些心是蓝色的,在水中绽放。 我们的房间里下起了雨, 邻居莱松先生进来了,一个瘦小男人。 我们玩牌,我输掉了眼珠; 你借给我头发,也输光了,他打败了我们。 他穿门而去,雨在后面追他。 我们死了,却能够呼吸。 诗的作者是保罗·策兰,一位历经磨难的犹太诗人。 “这是什么意思?”叶延也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 林辰摇了摇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任何看过这首诗的人,都能体会到里面关于死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