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香樟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吉普车疾驰而过,付郝噤声不语,刑从连只顾踩着油门,车内气氛阴沉得吓人。 遇到红灯,刑从连一个急停,扭过头,冷冷道:“你怎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啊。”付郝说。 “林辰是你师兄,是专家中的专家,你为什么不说?” “那是黄泽,我师兄都不说话,你别强出头!”刑从连态度强硬过头,付郝被逼地有些生气,于是冲他嚷道。 “黄泽怎么了,看见黄泽你就吓得不敢开口了?” “黄泽,那是师兄的!” 付郝将要把话说出口,却看见刑从连目光闪烁,他忽然明白,刑从连这是在套话:“老刑你学坏了!” 付郝气得牙痒。 “快说快说,黄泽和林辰怎么了,到底有什么过节,还有那姓陈的……”他说的,咔哒一声,将车锁落下,“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男人八卦起来,确实比女人还要麻烦,因为他们很执着,也很有手段。 付郝望着变换颜色的交通指示灯,感受到缓缓加快的车速,长长叹了口气:“你听过‘周吴陈黄’吗?” “哪本小说里的?”刑从连随口问道。 付郝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刑从连,只觉得刚营造出的高深莫测气氛荡然无存。 “老刑,你怎么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啊……”付郝很无奈,语气也忽然平静下来,“但就算你活在世外,也必须知道,这个世间还是有一些大家族,他们很有钱,有钱就代表有势力,普通人很难接触到这些人,但一旦接触,就必须小心谨慎,这不是小说,这是比小说更奇葩的现实。” “什么意思?” “南北世家,周吴陈黄。”付郝目视前方,轻轻开口,说了八个字。 车外的雨声有些大,车内的引擎声,也有些大,付郝没有说话,刑从连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胡子拉碴的男人将车停在路边,拉上手刹:“哦,然后呢?” 他语气很轻,轻到不以为意,也就是毫不在乎。 付郝忽然很无语,他以为自己的话已足够慎重,足以令人警惕,但刑从连好像半句也没有往心里去。 “你能不能认真点,这四家人涉足很多行业,很有钱的好吗。” “他们有钱,又不给我花,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什么才和你有关?” “周吴……什么黄,林辰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们了,这还和我有点关系。” 付郝心想,那也是我师兄的事情,更和你没有关系。 “这个,不能说。”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能说?” 市实小的校门近在咫尺,狂风吹落了满地枝桠,眼前一片萧瑟景象。 望着这样的景象,人的心情,也会很低落。 “因为,不能说就是有人下了封口令啊。”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刑从连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准备开门,下车。 他的一条腿跨刚跨出车外,便听见身后的人,问了一个问题。 “老刑,你觉得人生而平等吗,每个人的性命,都是一样的吗?” “难道不是吗?” “那么小偷的命,和世家子弟的命,你的命和冯沛林的命,都一样值钱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