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在茫茫沙海中,露出一个巨大的蓝色空洞:“首先,犯案距离,无论时间或是空间,都相隔甚远,并且没有任何规律。他给我的信息,是‘空洞’。” 他说着,又在沙盘上,分开极远分别摆下了另外两个人偶玩具,“其次,既然行为无序,那么他必然失去了可支援的力量,因此内心混乱。” 林辰并不去管身后两人的表情,而是抓起一把沙,细沙纷纷扬扬落下,有些,飘到了玩具身上:“最后……”林辰缓缓启口:“是死亡。” “什么死亡?”刑从连和付郝异口同声问道。 林辰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凝望着眼前的浩瀚沙盘,说:“死亡是个狭窄而又宽泛的概念,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在医院的病床下,还是在那条长街上,甚至是小公园里,都有一种死亡的氛围,那是凶手刻意营造的氛围,他想让人们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和颤栗,并且这种关于死亡的恐惧感,是逐渐放大并渐趋强烈的……正因为如此,或许也可以推测……” “推测什么?” “如果是由我来对他的沙盘进行分析,我会推测,他潜意识里应当极度畏惧死亡,或许他的至亲离世、又或许他经历过屠杀,总之死亡曾给他带去过极端的痛苦……”林辰说完,轻轻地,眯起眼。 …… 很神奇、很古怪、很诡异…… 这是刑从连从头听到尾后的所有感觉,林辰只是摆弄了几下沙子,便做出了一系列推断,从理智上来说,林辰说得每一句话都太过玄奥,甚至好像对破案没有任何直接推动作用。 但从非理性的角度来说,他似乎觉得林辰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 关键问题是,他竟燃真的信了。 又是一日将近傍晚时,离菜场伤人案也不过48小时。 因为一夜未睡,又耗费太多心力,林辰似乎极为疲倦,他换了件干衣服,便在床上躺倒睡去。 付教授还想赖着不走,却被刑从连拖着一起离开。 其实,刑从连也并不很想走。 但是他已经抵抗了局长一下午的的夺命连环call,将近下班时,再不回警局真的就再也别想回去。 老局长依旧在办公室里喝茶。 见下属风尘仆仆赶回,他先示意对方好好关门,然后再请对方落座。 刑从连刚回来,也来不及从下属那打听形势,只好盯着领导的脸,试图从那张面皮褶皱、头顶光滑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听说你带林辰去医院了?”老局长喝了口茶,问。 “是啊,去了。”刑从连很随意地说道。 局长看了眼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且完全不知悔改的下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不要让他参与案件调查。” “那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啊,就因为害怕别人举报?”刑从连吸了吸鼻子,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然而因为暴雨,整合烟都已湿透,他变得有些恼火:“这种举报我每天都能收到一沓,因为有人不让林辰参与调查,我们就听话了,这是哪来的黑恶势力?” “关黑恶势力屁事!”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领导打的招呼,我也写检举信揭发他去?” “我们队伍的纯洁性是你质疑得了的吗?” “那是谁啊,演哪出,总裁狂霸酷炫拽?”刑从连抹了抹满脸胡子,笑问道。 局长似乎再也忍不了刑从连,猛地拍桌:“你知道那是谁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刑从连被一下子,吼得不知该如何辩驳。 是啊,他和林辰明明才认识也不过一天多,林辰又沉默寡言,他们所说的全部话加起来,也不满百句。 连付郝都比他了解林辰很多,从任何角度看来,他于林辰,不过是半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刑从连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领导,问:“那他的故事,您能告诉我吗?” 局长怔愣了。 看着下属真诚的、又满含期待的、甚至带着些许忧伤的眼神,他抄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才克制住想要讲故事的念头。 “你不是和林辰关系很好吗。”局长笑了笑,“自己去问他啊。” 当你极度想知道某件事,却总有人对此讳莫如深,那种感觉最为抓狂。 刑从连揉了揉头发,愤怒地站起,准备走人。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后忽然传来老局长的声音:“听过陈氏财团吗?” “搞房地产那个,好像很有钱?” “不是很有钱,而是非常有钱。” “有钱了不起吗,我家也有钱啊。”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刑警,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第9章 终于 林辰是被敲窗声惊醒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