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温柔的女声响在头顶,她的手轻轻抚着他背上的毛,一下又一下,与那盘将饥饿感消减殆尽的热饭一同,慢慢抚平了他心上的褶皱,连日来反复折磨他的颓然和绝望,仿佛顷刻间便全数散去了,只剩下眼前这张笑意柔软的小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他忽然觉得,那些笼罩心头不得解的问题……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后来的日子里,温时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他做好吃的饭,帮他洗澡,带他出门溜达,从未对他发过脾气,就连晚上他使坏爬她的床要一起睡,她也只是纵容地捏着他的耳朵叫了声“小坏蛋”,然后搂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在毫不知情之下,让起初惊慌无助的他,慢慢地,一点点适应了新的身体,适应作为一只金毛犬的生活。 两年。 他和她一起生活了两年。 直至分别,温时一如既往地待他极好,他却渐渐对她藏了别的心思。 明知自己在她眼中不过是只金毛犬,她的温柔细心也仅限于这个身体而已,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沉迷在她给予的温暖包容之中,无法抽身,甚至曾生出了永远留在这个身体陪伴她至死的荒谬想法。 许是这种执念过于深沉,以至于一年前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恢复正常生活后,竟然留下了附身的后遗症—— 每晚陷入睡眠后,仍会不时地穿到这只金毛犬身上,彼时它已经被送回温家了,所以他有段时间都是在温家过的夜。 没有香软的床铺可以钻,没有温时搂着他睡,只有一个半夜哭闹不停的小屁孩,吵得他根本睡不好觉。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他偶尔能从温父温母的琐碎对话中得知温时的近况,稍微安下心,趁工作闲暇时,照着记忆中的住址找到她住的地方,辗转联系上了隔壁屋的房主,恰巧原来的租客半年后约满搬走,他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等人一走就立刻搬了进来。 那会儿温时还在外地未归,他借着晚上待在温家的机会,无意探听到她所在的城市和大致回来的时间,于是托公司的同事查了查相关的航班信息,然后特地换班到她所乘的回程航班,只希望能提早和她见上一面。 不料非但见到了面,还意外和她有了交集,连他附身的这只金毛也再次被送到了她家来寄养…… 想着,他又歪着脑袋去蹭了蹭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弄得温时有些发痒,忍不住闷闷地笑出声来,直推他脑袋:“别蹭啦,好痒。” 金毛依言退开了点儿,低头看了看她笔下的自己,又想到她刚才夸他的话,屁股后的尾巴不自觉便摇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珠子注视着她,心情愉悦地“嗷”了一声。 “嗯嗯,知道你想哄我开心了。”温时摸摸它的头,它也眯着眼往她手心里蹭,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逗得她舍不得收手,“不玩了,得先把这个画完。” 哦。 金毛不闹她了,坐回原位继续看她画。 …… 再次放下笔已经快12点了,温时仔细看了会儿,满意地点了“保存”,把仍在生成图像的pro放在一边,打着哈欠去拿衣服洗澡。 金毛看了眼pro屏幕上的进度条,扭头跳下沙发,远远看了眼卧室里的那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漆黑一片的卫生间。 嗯,等她。 “唔,好困。”温时揉了揉眼,除下眼镜的视线略微模糊,以至于一推门看见某团黑影闪到脚边时,吓得低呼一声,忙打开灯,“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想洗澡?” ……想看你洗澡。 金毛睁着一双大眼,眼神纯洁地望着她。 “对了,你今天出过门,还是洗洗比较好,不然一会儿又爬到我床上来,脏兮兮的。” 说着,温时把手里的东西放架子上,到浴缸边取了淋浴头下来,朝金毛招招手。 她家卫浴被屋主改动过,本来是淋浴间和马桶的搭配,屋主为了能空出足够位置加装一个浴缸,把原本的马桶改成了蹲厕,所以一般都让它站地上洗澡。 金毛抬头看了看衣衫齐整的温时,不情不愿地迈步走到她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狗狗不需要用太热的水冲洗,随着冰凉的水流滑过身体,她的手也随之落在了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