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远后,陆承远的刀抵着地,他撑着刀,半跪了下去,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大打出手的事,经过宋端的授意,马上就传到了元帝的耳里。 元帝没有发怒,甚至有放任他们的念头。 他们咬的越凶越好。 若真和平相处了,他才该着急。 …… 宋端回文苑宫,脱了衣服清洗了伤口,又自己包扎好以后,才让刘晋进来。 他问:“说说殿试的名次。” “陈家两兄弟,一个状元郎,一个探花郎。”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督主,这探花郎走之前,曾想见督主一面。” 宋端嗤笑,“他找本督做什么?” “奴才瞧着像是有要紧事的样子。” 宋端不耐烦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没?” 刘晋答:“奴才已经将姑娘接过来了,也安排好了屋子。”他一顿,继续说:“不过姑娘看上去……不情愿还有些怕。” ☆、23.3.31(一更) 刘晋亲自去接和铃的时候, 把司膳嬷嬷吓了一跳, 以为又有不懂事的宫女犯事了, 还是犯在了西厂的手里头。 刘晋手拿着拂尘, 说道:“杂家来要一个人。” 嬷嬷心里在打鼓, 问:“不知公公是看上了那个?” 刘晋轻笑,“嬷嬷您也别担心,今儿杂家这么客客气气的, 绝不是来找事的, 杂家要的这个人是个有福气的,你只管将她叫过来,她名唤和铃。” 嬷嬷犹疑, 这和铃怎么让刘晋给看上了, 若是搁在从前,她还觉着可能是刘晋瞧上了和铃,想捉了她成对食,可如今和铃那张脸,刘晋应当瞧不上啊。 “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耽误了事你可承担不起。”刘晋冷脸道。 嬷嬷战战兢兢,西厂威名在外,纵使她有心想护着和铃,也护不住。 她将厨房里的和铃领了出来。 和铃见了刘晋,脸色一白, 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朱红色的宫墙, 他冰冷坚硬的手指掐的她喘不过气来。 刘晋挥了挥手, 对司膳嬷嬷说道:“你先下去吧。” 嬷嬷看了一眼和铃,叹了口气就退下了。 刘晋立马换了一副脸面,说话时的态度没了刚才的蛮横,他很客气,客气的让和铃心慌。 “姑娘,收拾收拾东西就跟杂家走吧。” 和铃启唇,声音里有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去哪里?” 刘晋一笑,“自然是文苑宫了。” 督主发了话,要把人弄到身边去,还得恭恭敬敬的请回来,不能吓到她。 这不是为难他嘛,心狠手辣的事情做惯了,要装个慈眉善目的好人可难了。 对着铜镜练了好几回,才收敛住自己的刻薄之气。 和铃樱唇煞白,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宋端怪异的言行举止,摸不透这个人想做什么。 “奴婢不懂。” “姑娘聪慧,不会不懂的,往后去了文苑宫就再也不用在这小厨房里吃苦头了。”刘晋缓缓道。 他也没猜准督主的心思,之前还非杀不可,现在就又像是视为座上宾一般的好生对待。 还特地吩咐不准吓到她,替她安排好住所。 和铃掐着自己的掌心,低头道:“奴婢知道了。” 和铃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的行李,还一边想着刘晋什么意思。 和铃的行李不多,两套衣衫,几件普通的首饰,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她拎着包袱跟在刘晋身后,进了文苑宫后,刘晋带着她往东边的一间房里去,推开门就是宽敞精致的内屋,房间布置的很漂亮,楠木的屏风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禽,窗台边是个深色的案桌,梳妆台就放在床的对面,黄花梨木雕折叠式镜台,深色的镜面上还雕刻着兽类的花纹,镜台上摆放着一个龙凤连弧铜镜,打造的精致的妆匣,里面的是华贵的首饰,璎珞、项圈、项链领扣还有耳环,屋内的香炉中烧着沉木香块,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宫婢该住的地方。 和铃愣愣的,“公公,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刘晋甩了一下拂尘,“哪能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督主怕是饶不了我,姑娘先待着吧,杂家先去督主哪儿复命。” 语落,便退出了屋子,还顺带给她关好了门窗。 和铃将手里的包袱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边,轻柔的手慢慢抚上红色的被子上,窗缝透进来的黄色的光折射在她的脸庞上,她垂着眉眼,安静的好像一幅画。 刘晋去而复返,很快就又过来了,他进来之前还敲了敲门。 “姑娘,跟杂家走一趟吧,督主等着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