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江本欲往厢房的脚步就顿了顿,道:“夫人还未歇下,我与夫人说些话罢,宵夜就不用了。” 丫鬟喜色上了脸,忙前头带路。 知府夫人鲁氏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姿容中上等,保养得益的面上上了脂粉,入夜了都未卸下,到底到了年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身上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褙子,颜色太过粉嫩,倒显得面容有些衰老,着实是不该配这太过年轻的颜色的,显得轻浮。只是那黄平江前些时日得了个娇妾,也不知道那谢家哪里寻来的狐媚子,生生勾了老爷一个多月都不曾进了院子。这才想了法子打扮鲜亮些,到底拉一拉老爷的心。 此时鲁氏正坐在后院里等着,一边想着心事,一时又是恼恨,听闻丫头报老爷来了,鲁氏揪了手里的手帕,又站起身来对着铜镜照了一番,方才拉了拉衣角,迎了出去。 黄平江刚刚走到门口,鲁氏便迎了出去,道:“老爷来了,可要用些宵夜。” 黄平江看着身着桃花褙子的鲁氏,眉头便微微一皱,道:“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晚都未安歇?” 鲁氏笑道:“听丫鬟说老爷有要事还未歇下,心焦老爷太晚空了肚子,吩咐灶上炖了鸡汤,老爷可要用些?” 黄平江想着油腻的鸡汤,哪里会有胃口,道:“夫人不必折腾了,并不饿,你待坐下,我与你商量些事。” ☆、第76章 娇妾 鲁氏见今日黄平江口气轻缓,态度平和,心里早喜得不见南北,忙请了黄平江入了坐,自己亲自端了一杯茶递与他,放道:“老爷有何吩咐,妾身听着呢。” 黄平江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方道:“你明日拟些帖子,发放给扬州府官家富户,组织个什么茶会花会,不拘什么由头,将扬州府头面人物都请到宅子上来。” 鲁氏道:“如是请些官家女眷,倒是无妨的,只是那商家富户,一股子铜臭,老爷也请来作甚,那些个官家女眷,是不屑于与富户一道的,如此一来,岂不怨我不会办事?” 黄平江心里一堵,这蠢妇,道是官家女眷嫌弃,谁不知道是她自己成日里端着出身和官阶,不屑于与那富户家眷打交道,自己在这扬州府快两年,竟不如个知州滋润。 嘴里就有些不太和缓,只道:“夫人只消按了我说的去做就是,我有要事要趁了花会去办。” 鲁氏心里不忿,嘴上却不敢再推,只得勉强笑着应:“是” 黄平江又交代了一些细节,鲁氏也都统统应了,见黄平江不再吩咐事体,鲁氏这才站了起来,羞答答的道:“老爷,夜已深了,歇息吧。” 黄平江看了一眼上了年纪的鲁氏做出一副小姑娘的模样,心里一阵反胃,站起身来,道:“夫人早些歇下吧,明日起来记得写了帖子,四大家也都别忘了,我还有些事,就不陪夫人了,夫人不用等我,自去歇下吧。” 话毕,抬脚就出了门。 鲁氏又羞又气,嘴里骂道:“这挨千刀的,到底嫌弃了我年老珠黄。”一时又委屈,只坐在一边抹着泪。 又有那得脸的大丫头迎上来,期期艾艾的道:“夫人,老爷又往厢房去了。” 鲁氏随手就将桌子上的茶盏扔下了地,气得浑身发抖,道:“这妖精,一股子狐媚气!” 大丫鬟这才上去劝了又劝,鲁氏才红着眼睛歇下了。 黄平江出了主院门,却转身进了厢房。 厢房里一个娇滴滴的鹅黄色外衫女子倚在贵妃椅上,看到黄平江,娇滴滴的道:“老爷来了,还当你在夫人屋里歇下了呢。” 黄平江伸了手,摸了一下娇妾的香酥滑腻的下巴,道:“我的心肝,哪里就舍得你了,这么大的醋劲。” 这娇妾方才伸了一双玉臂,勾住黄平江的胳膊,娇声道:“就是醋劲大,你要怎的?” 黄平江听得娇声一喘,心神就飞了开去,抱起娇妾就要往内室走去,一嘴啃了上去,一边含糊不清的道:“我的乖乖,我的香榧,真真是一个妖精。” 原来,这娇妾却是当初与扶风一等人从一个地方采买上来的春桃,后来改名香榧的丫头。 那日因香榧与魏紫得罪了金雀,金雀心下恼怒,当日夜里翘起个脚,就指使香榧与魏紫帮着倒洗脚水,给那金雀洗脚。香榧二人忍了气,端了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