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笑话。 果然,柳帝君道:“判断你是好是坏,前途如何,命运如何?” 拾京把身上的东西摘了,只留项圈没动,柳帝君未言语,只动了动手指,指着他头发:“扎起来。” “北舟和南柳是好人。”拾京抽了外衣带子,边扎头发边说,“所以你也是好人,对不对?” 柳帝君淡淡笑,抿了口茶不说话。 “脸上的花纹擦了。” “擦不掉。” “洗掉。” “水洗也不掉,是苍族的凤花汁,染上只能等时间把它擦掉。” 柳帝君招手让他近一些,仔细看了,神色恍惚了片刻,笑问他:“你是像父亲,还是像母亲?” 又是这个问题。 南柳问过,北舟问过,现在连柳帝君也要问。 他们家的人,似乎都很关心他长的像谁的问题? “……像阿妈。”拾京轻轻叹气,有无可奈何之意,“当然也像阿爸。你的孩子,难道只像父母中的一个吗?孩子是两个人的,自然都像。” 柳帝君道:“你很奇怪。” “我知道,和你们不一样。” “不,不是不一样。”柳帝君缓缓绕着他走了一圈,也未解释这个奇怪指什么,忽然说道,“我们来打个赌。” “……我从不赌。” “那么,我们来做个约定。”柳帝君从容不迫地换了说法,“等会儿从这里出去,若先见到的是我妻子,你就要待在王府,半个月不许出门。若先见到的是我女儿,你就留在昭阳宫陪她,无令不得出宫院。” 不管哪一个,似乎都是不让他出门的意思。 “为什么?” 柳帝君未说话,自己率先走出去,站在门外笑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拾京,慢悠悠走到站在宫门前盯着拾京看的皇帝身边。 皇帝说:“不像。” “第一眼看呢,是不是吓了一跳?他身上,有他的影子……” 皇帝眯起眼,问:“家是苍族的?父母双亡?” “我已让京翼卫到云州再探了,之前的消息都是南柳的十八卫上报的,不太翔实。按照他自己说的,他来京城寻父族,是因为父亲去世前和他说过家在京城……你觉得呢?” “多大年纪?” “建元三年,和南柳同龄。” “也是他自己说的?” “不错。” “身上有可供识别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柳帝君道,“他什么都不知,就叛族到这里来寻父了。有些不可思议对吗?我看他不像蠢钝之人,可能他有可以确定父亲身份的东西但没有告诉我们。” “南柳最近……” “查的都是曾在宫中的匠人,还未去翻宗正寺。她没见过,想不到这里去。” 皇帝沉默下来。 柳帝君问道:“如果是,皇上打算怎么办?” 皇帝神情犹豫,似是失了几分神魂,而后又看了拾京一眼,眉宇间渐渐多出几分坚定,撂下话来:“不可能是,没有这么巧的事。京翼卫查明返回之前,留他在宫中,不许他离开。” 柳帝君诧异道:“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可能说错了话……看来要撤回刚刚的约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