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死人啊!不知道收拾收拾啊!”陆佳茵指着一地的碎片怒道。 “是……” 阿春和阿夏急忙去拿了扫把、抹布,将地面的瓷器碎片和茶汤收拾干净,然后悄悄退出去。 一出了门,阿夏立刻就掉了眼泪。 阿春急忙拉着阿夏走到净室里,一边将帕子用冷水浸湿,敷在阿夏烫红的手背上,一边关切地问:“是不是疼了?除了手还有哪儿烫着了?” 阿夏就吸了吸鼻子,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她掀开自己的裙子,只见膝盖和小腿上也红了一大片。 因为有裙子隔着,倒是没有她手背上那般严重。可是那么一大片红肿,瞧着倒是挺吓人的。 阿春“啊呀”一声,急忙又拿了一块棉帕放在冷水里浸湿,打算给她冷敷。 “别哭了,都是做奴婢的,这点委屈……只能受着了。”阿春拧了拧帕子,蹲在阿夏的面前。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阿春和阿夏只当是哪个小丫鬟路过,却不想是秦锦峰推门进来。 秦锦峰进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住了。 阿夏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将裙子放下,和阿春一起给秦锦峰行礼。 秦锦峰皱了一下眉,想问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她怎么对自己的下人,他才不要问过。 “看见徐妈妈了吗?”秦锦峰问。 阿春和阿夏都摇头。 秦锦峰就不再问,转身退了出去。 秦锦峰走了以后,阿春又拉着阿夏坐下,仔细给她冷敷。可是阿夏却有些心不在焉了,阿春叫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听见。 “什么?”阿夏终于回过神来。 “我得去夫人身边候着了,咱们两个不能都离了。若是夫人不喊,你今日就早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儿我给你照应着。”阿春说完,就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匆匆回了陆佳茵房里。 这才走了一小会儿,陆佳茵房里的瓷瓶又摔碎了三个,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洒落了一地。 阿春硬着头皮走过去。 劝是不敢劝了,她只能收了气息,恨不得陆佳茵看不见她,她放轻了步子走到梳妆台前,将洒落在地的首饰一件一件捡起来。 陆佳茵又举起一个瓷瓶,阿春做好了准备等着她摔,可陆佳茵却举着瓷瓶半天没有摔下来。 “阿春,你去一趟橘湾院。”陆佳茵将手里举着的瓷瓶慢慢放下。 橘湾院是姜晗梓的小院。 “……现在?”阿春呆住了。 这个时候,秦锦峰和姜晗梓应该正在洞房花烛夜吧…… 虽然是个妾,可是姜晗梓因为她父亲的缘故,秦家也没怠慢,排场虽然小了些,远不能和正妻相比,可是在礼数之内,已经做到了万分重视。 陆佳茵快要气死了。 “对,就是现在!”陆佳茵将手中的瓷瓶递给阿春,“去,把这个瓷瓶送给咱们的姜姨娘。” “啊?”阿春将瓷瓶接过来,冰凉的瓷瓶却让她觉得像烫手山芋一样。 “瞧啊,这瓷瓶上的双鹊缠枝纹多吉利,姜姨娘一定喜欢得很!”陆佳茵语气越来越重,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是……” 阿春抱着瓷瓶走出屋,她立在门口挣扎了许久,直到陆佳茵猛地推开窗户瞪她,她才小碎步地往橘湾院去。 橘湾院还没有熄灯,阿春松了口气。 “奴婢桃子、杏子见过这位姐姐,姐姐有什么吩咐?”橘湾院里的小丫鬟看见阿春过来,急忙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她们都是跟着姜晗梓刚过来的,自然是不认识阿春,只是瞧着阿春身上的穿戴知道是府里的一等丫鬟。 阿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她又不能忤逆了陆佳茵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四夫人身边的,四夫人让奴婢将这个瓷瓶送给姜姨娘……” 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是阿春还是觉得说这话自己都脸红…… 桃子和杏子望着阿春怀里抱着的瓷瓶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阿春忙又接了句:“双鹊缠枝最是恩爱的寓意,也代表了四夫人的祝福……” 这话说完了,阿春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她总觉得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还是桃子先反应过来,她急忙笑盈盈地接过阿春怀里的瓷瓶,道:“奴婢替姜姨娘谢过四夫人了!姜姨娘一定会喜欢这个瓷瓶的!” 杏子也反应过来了,她拉着阿春的手,说:“姐姐既然来了,去跟妹妹到偏房里吃果子吧!” 阿春忙推辞了,匆匆离开橘湾院。半路上,阿春就遇见了正往橘湾院来的阿夏。 “你这是……”阿春的目光不由落在阿夏臂弯里的食盒上。 陆佳茵又让阿夏来送东西了吗…… 阿夏冲着阿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往橘湾院去了。 果然,等到阿春回到陆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