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郧渊。 郧渊刚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就瞥见某个小姑娘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再瞅了两眼才发现她有点儿眼熟。 这会儿,虞声正踮着脚尖,有些费力地将小说塞到偏高的书架上,想着这些天都没能如愿见着郧渊,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再见不到你,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想起郧渊那仿佛装下了万千星河的眼眸,她承认自己除了希望物归原主之外,也是有几分私心的。 郧渊从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多年后的他回想起这一幕,却十分庆幸自己当时莫名其妙地“多管闲事”了一回。 “你是在增加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负担么?”一阵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虞声的头顶响起,冷不丁的,把她吓得一个哆嗦。 她手里的小说一下子没拿稳,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嗷呜——”虞声吃疼地捂住鼻子,缓了一会儿,才惨兮兮地睁开眼睛望向身后的人。 郧渊已经俯身将虞声的小说从地上捡了起来。他抬手掸了掸封面,才迎上虞声的目光。 虞声湿漉漉的双眼瞬间瞪大了:“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显然是认出了郧渊,却一时间忘了自己来绥大图书馆的初衷。 郧渊将手里的《安藤忠雄论建筑》以及上面的借书卡举到她面前,示意自己是来借书的:“怎么,我不该出现在这儿?” “……应该的,应该的。”虞声迟疑着说完,见郧渊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藏了好久的小说就要离开,当即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袖子,讨好似的对他说,“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借本书?” “这本?”郧渊低头瞄了眼那本小说的名字,眉心一皱,似乎是觉得这本小说的名字实在有点儿对不住他的借书卡。 虞声被他皱眉的动作扰乱了阵脚,但看在小说的面子上,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 郧渊不置可否,将小说放在了自己要借的书上面,干脆地转身下楼。 自以为吃力不讨好的虞声把手揣进了校服裤袋里,扁着嘴站在原地半晌,还闷闷地踢了踢地板。 “不走?”郧渊回过身,压低了声音叫她。 ——这算是答应了吧? 消化完了这句话,虞声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十分钟后,虞声心满意足地捧着小说,跟在郧渊身后出了图书馆,才想起这些天一直放在书包里的钢笔,忙将书包背到身前,翻出那支钢笔,问眼前的人:“哥哥,这支钢笔是你的吗?” 这支钢笔是郧渊的弟弟两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丢了之后他找了好些天,本以为找不回来了,没想到是被她捡到了。 他伸手接过,难得地勾了勾唇:“是我的,谢谢。” 虞声把书包背好,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终于把上次没问成的问题说了出口:“我叫虞声。哥哥,你呢,你叫什么?” “余生?”郧渊下意识地追问。 虞声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追问,很是自然地解释说:“是虞姬的‘虞’,声音的‘声’。” 郧渊一凝眉,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曾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被虞声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呀?”虞声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总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名字也会很好听。 “郧渊。” 只听身旁的小姑娘猜测道:“云渊……是不是‘高空与深潭’的意思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