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回想到方才沈熠那嫌恶的冷笑,心再一次揪了起来,虽然已经是事后了,可一想到沈熠方才那神情,何宜娴还是忍不住心里刺痛。 何宜娴突然心里哀凉一片,原来她一直以为的纸片人,并不是纸片人,事实上她是在意这个她自以为的纸片人,这种在意不是一般的在意。何宜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什么。不知不觉中,她爱上了这个她口口声声给自己心理建设,说只是合作伙伴的人。 先前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有多不堪,将自己丑陋的之处一览无余的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先前有多坦诚彻底,现在就有多悲凉。 一样的夜。一样的悲凉。 沈熠今天受到的震撼一波接一波,如若何宜娴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不过是存在于别人笔下的人物,那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自己现在所做的又都是为了什么呢?沈熠迷茫了。 长剑虽然不知道主子二人在屋子里吵了些什么,可看着自家主子这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真是焦急不已。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长剑不知如何劝起,现在又是远在千里之外,要是在京城府里,说不得还能找大公子他们过来救救急。长剑转了几圈儿,也颇是有些无计可施。 这时长戬却是走了进来道:“长剑哥,你别转了。赶紧的拿个主意,水谷他们还在外面等着的呢,到底还要不要出去探听消息?” 一听这话,长剑顿住了脚,也好,刚好用这个借口去问问爷,让他转圜一下心思。 长剑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爷,水谷他们还在外等着爷的示下。爷,你看,还让水谷他们去探听消息么?” 沈熠没有动弹。仿佛没有听到长剑的问话一般。 长剑等了一阵,见爷没有反应,正要壮着胆子再问的,沈熠却是有些嘶哑的开口了:“罢了,不用探了。” 长剑愣了一下,仿佛刚才爷跟奶奶争吵就是为着探听来的消息吵的,怎么现在反倒不探了呢? 不过,虽然想不通,可是爷的吩咐还是要无条件遵守的。 长剑出去传了消息。 自此之后,沈熠跟何宜娴几无交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过完年。沈熠又要启程去卫所。 长剑一边忙着整理行装,一边对着浑身冷凝的沈熠道:“爷,我们马上就要卫所了。这马上要启程了,要不要跟奶奶禀报一二?” 听得长剑的提醒,沈熠原本是想要摆手的,不过,很快,沈熠收回了手,对长剑道:“也好。” 长剑答应一声,就想要去跟何宜娴禀报的。还不待他提脚,沈熠却是止住了他:“我自己去。” 长剑闻言,松了口气。爷愿意主动递台阶,那就好了。不然,主子跟主母这么僵着,真是急人的紧。 听说沈熠过来了,何宜娴心里大松,自从那次争吵过后,沈熠一直避而不见,就是何宜娴过后,主动去求和,都被他拒之门外,就连过年,沈熠也不过是按例出来祝酒几杯,然后话都没跟她说,很快就转身就走了。 何宜娴从来没想过,男人冷战起来也这么可怕,不,不,比女人可怕。女人,得罪了,哄哄,还能哄过来,可沈熠却是一点缝都不给,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现在好了,沈熠终于过来了。 他能亲自过来,就应该是代表着他是来求和的吧。 何宜娴很是希冀,明白了自己的心后,沈熠再如此冷待她,更是让她难受的很。 何宜娴顾不上装样摆脸色,满面喜色的迎到门口:“子亮,你来了?” 沈熠看了眼她:“嗯。” 沈熠嗯完,继续站在那里不动。 何宜娴也没顾上他的脸色,笑着伸手拉他:“子亮,你别光站在这里,我们坐下说话吧。” 沈熠轻轻一拂,直接拂掉了何宜娴的手。 何宜娴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子亮?” 沈熠淡淡道:“我就站着说吧,不过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何宜娴失望至极,不过,还是压住骄傲,尽量温声的问沈熠道:“子亮想要跟我说什么?” 沈熠满含警告之色的对她道:“这次我走后,你在城里安分点,无事去听听曲,吃吃茶就好了。不要再四处打探钻营了。” 何宜娴一听,顿时瞪圆了眼:“子亮。你这是何意?你忘了我们来北疆的初衷了?” 听何宜娴提到初衷,这么久以来,沈熠难得的正色对何宜娴道:“是啊,先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