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轻轻的捻着胡须道:“贤侄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定安侯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很满意的,这个女婿家世人才无一不好,真正是个佳婿。 沈熠在定安侯爷满含期待的眼神中说出了来意:“侯爷,小侄今天是来退亲的。” “什么?你来退亲?这是为何?”安定侯眼里看好女婿的光芒瞬间熄灭。 定安侯太夫人也沉沉的开口了:“沈世子,姻亲大事,可非儿戏。世子今天来说这话,家中长辈可已知晓?” 沈熠赶紧躬身答道:“回太夫人,婚姻大事,小侄怎能信口雌黄。实不相瞒,小侄是禀过尊长,才敢前来的。” 太夫人陈氏目光闪到站立一旁的鲁嬷嬷,心下一沉。既然镇国公夫人的心腹嬷嬷都在此,看来,必是镇国公已然首肯过的。此事可真是棘手。 太夫人很是忧心,他们定安侯府不是世袭罔替,而是三代始降。现在定安侯府已经传到第三代了,而且不用降都已经式微了。定安侯府现在是朝中无人,家中更无得力子孙。 而世袭罔替的镇国公沈家现在却正是如日中天,镇国公位高权重,家中子孙得力,皇上信重。 不行,定安侯府绝对不能失了镇国公府这门姻亲。 太夫人摩挲着手上的菩提珠串,缓缓道:“世子之言,请恕难以从命。婚姻大事,岂能说解就解的。世子请回吧,他日老身必将亲自登门拜见镇国公夫人。” 太夫人沉着脸断然拒绝。 沈熠神色不动,气定神闲的看着苏家人。他说完退亲后,故意没有抛出后面求娶大小姐苏月华的话来。 是因为,他对苏家人也是多有了解,苏家当权的几个人都有点瞻前顾后,想吃桃子还怕扎手。自己如果直接说出退了妹妹娶姐姐,他们必定会狠狠的做态一番。 如果光是要利也就罢了,他既然敢来退亲求亲,那他也是给得起的。可是,他舍不得苏月华为此受委屈。 现在吊吊定安侯他们,等他们着急了,自己再说出娶月华的事,想必他们是求之不得的,再也顾不上在月华身上找补面子情的。 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一旁的苏月恒都想对男主的策略叫好了,果然是男主,做什么都考虑得面面俱到,让女主一点亏都不用吃。 定安侯府众人皆惊,男主却在吊胃口。这样很好,在沈熠说出娶苏月华的话前,苏月恒可以有个时间差说自己想说的。 太夫人沉着脸,一眼扫到做璧上观的苏月恒。 一看苏月恒这木头桩子的样子,太夫人就心头火起。这等事关自己婚姻大事的时候,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可以的啊,我们也好就此有个说头,你怎么就木呆呆的站在一边 看着呢? 看着太夫人扫过来的不善的目光,苏月恒秒懂。 苏月恒暗自吐槽,如果哭闹有用,她早哭了。可是原书中,原身哭求及致晕厥,最后还差点触柱而亡,也不见男主有丝毫的松动的。男主是女主的,这是金科玉律。她才懒得浪费眼泪。 太夫人一看苏月恒这眼神,就知道指望她没用,正要开口。这时,苏月恒却是动了。 苏月恒看看堂中众人神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必须在男主开口求娶苏月华前,抢先一步开口,抓住先机。不然,让沈熠先说出要娶苏月华的话来,自己就先机尽失了。毕竟,定安侯府诸人可是不管具体是谁嫁到沈家,他们要的不过是跟沈家的姻亲不断。 迎着众人的目光,苏月恒缓缓敛步向前。 走到堂前,苏月恒目光坦荡的看着沈熠背后的鲁嬷嬷道:“鲁嬷嬷,贵府今天来退亲,月恒甚为惊讶。请问嬷嬷,在贵府看来,月恒可是德行有亏,以至贵府认为我难堪为贵府公子之良配?” 鲁嬷嬷双眼一收,审视的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惊讶的俏丽女子,方才进来时,此女从容雍然,现在却是气势外放,明丽的耀眼。 鲁嬷嬷真是有点欣赏这个坦然大方的女子,实在不想她因此背上污名;何况,这次退亲本就是他们的错,在这个名节大如天的世道,一个不好,真是置这四小姐于死地。这样一想,鲁嬷嬷真是觉得自家世子在造孽。 于是,鲁嬷嬷坚定的摇头道:“并未。苏四小姐谨守规训,风华德行无一不好。此次退亲,是我们的不对,与四小姐无关。” 听完鲁嬷嬷对自己的德行背书,苏月恒放心不少,沈家果然不错。 苏月恒趁胜追击:“月恒还要请问嬷嬷,此次沈世子来退亲,贵府大公子可知情?大公子可是同意我们两府退亲?” 听完苏月恒的话,鲁嬷嬷先是一愣,倏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鲁嬷嬷眼里瞬间光芒大盛,这个苏四小姐有意思。鲁嬷嬷斜睥了眼自家世子爷,心里不无惋惜,也许世子爷为就野草丢了兰草呢。 鲁嬷嬷目光一闪,轻轻摇了摇头:“未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