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扯开嗓子喊人时,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王远之,给朕闭嘴!”沈衍不耐烦地道,“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再说话!” 王远之一愣,脸涨成了猪肝般的红色,退到了一旁:“是,陛下。” 姜妩呼吸加重,略有些惊慌失措地道:“陛下,我……不,民女……” 沈衍缓步走上前,面不改色地将地上的匕首拾了起来。 “这等锋利之物,姜姑娘还是收好。万一……伤害到自己,这就不好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将匕首送到姜妩面前。 姜妩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匕首,紧张地连退数步。 待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蓦然对着沈衍跪下,颤声道:“陛下,请恕民女实话实说。其实,其实民女早已经心有所属,还请陛下不要强迫民女……” “哦?心有所属?”沈衍挑眉,“可朕好像好像没有听说姜姑娘已经定亲?” “其实是……民女早与那人私定终身,民女此生非他不嫁。” 姜妩抬头看向他,目光恳切,“想必陛下也是是非分明的明君,断不会强人所难,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 王远之大急道:“姜妩,你误会了,这真是——” 沈衍抬眸,冷冽的目光扫向他。王远之立刻闭嘴不言,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他收回视线,嘴角轻勾:“若朕非要强取豪夺呢?” “那民女唯有一死以谢罪。”姜妩突然将匕首举到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坚定,“但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亲人。还望陛下,在我死后,放过我的兄长……” 一旁的白术和白芨急道:“姜姑娘,你不要冲动!” “不要过来!” 姜妩后退了一步,目光凛然:“但若大盛的子民知道陛下如此的行径,必定会为此而不齿,想必陛下也不会……” 沈衍轻笑出声,不知为何,姜妩竟听出了几分愉悦的意味。 愉悦?面对这番威胁,他不应该震怒才对吗? 未等她回过神来,便听沈衍反问道:“你觉得朕会在乎区区那么一点名声吗?” “这……”姜妩一时无所适从。 的确,新帝暴戾恣睢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他的名声早已劣迹斑斑,即使再加多一两条“罪状”,也击不起任何的水花。 “好了。”沈衍缓缓地道,“莫不是你以为,朕让你过来,是挟持了你的兄长,以此威胁你委身于朕吗?” 姜妩疑惑:“难道……”不是吗? 但是这话,她并不敢说出口。 “朕与姜大人多年前便已经相识,许久未见,在宫中相谈甚欢,以至于忘记时辰。等到谈话结束时,已是翌日清晨了,并非朕刻意将他扣押。”沈衍淡道,“今晨的时候,他已经离开皇宫了,姜姑娘不知道吗?” 什么? 姜妩一愣,举着匕首的手也放了下来。 莫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沈衍又道:“剩下的事情……”他看向王远之,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王远之,你来给姜姑娘好好解释!” “是是,陛下。” 王远之走上前,张红着脸道:“姜姑娘,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他停顿了下,“几天前,姜姑娘不是协助本官,解决了长公主府上的跳湖案?” 姜妩迟疑地道:“是,那又如何?” 王远之又问:“姜姑娘可有听说过莫名出现在澜泱河的鲛人之泪?” 姜妩点点头:“略有耳闻。” 王远之道:“近来鲛人的传说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而澜泱河中频频发生有人跳湖自尽的怪事,而这些受害者被救上来后,不约而同地说自己是被鲛人诱惑才跳入湖中的。可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陛下一直为此事而感到烦恼,便下令让本官针对此事,物色合适的人选,协助解决此案。因为长公主府上的案件,本官想到了姜姑娘,便让人将姜姑娘请来,却不想中间出了些岔子,本官的那些手下竟误会了本官的话,让姜姑娘误会了。” 说到这里,王远之惭愧地朝姜妩拱手道:“闹出了如此大的乌龙,本官在此要向姜姑娘说一声抱歉,还请姜姑娘原谅。” 什么?竟是如此? 那她刚才还因为此事威胁新君…… 姜妩面色一僵,红晕迅速从耳根子爬上,占据了脸颊。 听着沈衍愉悦的轻笑声,又想到自己刚才既冒失又丢人的举动,姜妩真恨不得挖洞将自己埋起来。 不过…… 鲛人之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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