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我娘派了两个嬷嬷天天盯着我学规矩,学不好,还得抄书呢。” “都是这么过来的。”二公主道:“我和大皇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学站姿、坐姿以及走路。宫里的嬷嬷们,个个冷面无情,盯得可紧了。所以我才佩服阿音啊,无论多辛苦都不喊一声累。” “音姐姐从小就那样,我娘天天拿她当教育我的典范。”曦姐儿嘴里嚼着红豆糕,“我和府里的妹妹们一起玩儿的时候,她就拿着书在旁边坐着,或者练练字。打小六婶子就说,音姐姐将来一定会是芳名远播的才女。” 二公主本来不饿,但看她吃得欢,也拿起一块芙蓉酥开始吃起来。 “你们是同宗姐妹,自小一起长大的。阿音性子那么安静,你怎么就这般的活泼好动呢?” “我娘说了,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人和人当然也是不同的。”曦姐儿一边吃,一边喝果汁,“音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和卿姐姐一样。” 二公主莞尔。 “你不是还有个亲妹妹么?” “她更闷。” 曦姐儿对胞妹嫌弃得很,“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太太一样,没半点鲜活气。长大了,肯定也是个闷葫芦。” 两位公主都笑。 这时候,陆知行在外面唤:“曦儿,我们该回去了。” “那么快啊。” 曦姐儿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还是起身走了出去,刚好在舱口撞上似乎要进来的太子。 她一愣,然后退后一步,似模似样的敛衽行礼。 “殿下。” 太子有趣的看着她,这小姑娘比宫中所有公主都活泼闹腾,胆子也大得很,见了谁都不露怯意,目光水一般清澈无垢。总是喜欢歪着头看人,哪儿热闹往哪儿凑,像一只关不住的百灵鸟。 这一年来,却有些微妙的变化。 从前入宫来,她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骨子里仍旧活泼胆大,见着皇子公主们也不慌不惧,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儿。近几次难得巧遇,她都下意识退离自己一步,颇有些疏离的意思。 想来定是安国公夫人严厉教导,以至于小姑娘失了几分往日的纯真浪漫。 那些礼仪规矩,是世家贵女们从小就要学习的,这也无可厚非。但一个天性活泼的小姑娘,若经后天雕琢而变得和那些贵女们一样沉闷死板,难免少了些灵动生气,变得不那么可爱。 “这是在宫外,不必那么拘礼。” 陆知行见妹妹久久不出,便过来看看,刚巧听见这话。眉头一挑,看了太子一眼。 曦姐儿年纪小,心思单纯,最是受不得礼教压迫,闻言倒是露出一抹欢喜的笑来。而后看见哥哥在对她使眼色,又抿了抿唇,道:“尊卑有别,臣女不敢僭越。” 明显不甘不愿。 太子只是笑笑,侧身让路。 这一举动,又让陆知行挑了挑眉。下了船以后,他便对曦姐儿道:“曦儿,太子和公主们毕竟是天潢贵胄,和咱们身份有别,你不可拿他们当自家兄姐看待,还是要谨记尊卑,知道吗?” 街上人已经少了很多,道路也宽敞了。 曦姐儿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嘟着嘴道:“这话娘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都记住了,记得牢牢的,不会忘记的。” 陆知行笑笑,将刚才特意给她买的糖人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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