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此鸢姐儿十分郁闷。 不过小孩子好哄,刚好阮未凝带了女儿来作客。瑶姐儿比曦姐儿大了两岁多,今年九岁,相差不大。她稍稍大些,懂事,知道让着曦姐儿,两个女娃娃凑一堆儿,曦姐儿很快就把之前的烦恼愁绪抛诸脑后了。 季菀和阮未凝坐在暖阁里叙家常。 “怎么不把你家珉哥儿带来?” 珉哥儿是阮未凝的小儿子,今年三岁,和鸢姐儿桓哥儿一般大。 “他啊,前几日被嫂嫂接过去了。家里哥哥姐姐都要听学,他嫌没人陪他玩儿。我正想着,干脆下半年也将他送去上私塾算了,省得他整天闹腾。去受几日教导,也能去去几分顽劣。” 季菀莞尔。 “小孩子嘛,顽劣都是正常的。你看曦姐儿,小时候闹腾得跟什么似的,现在长大了,倒是收敛了些。不过有人陪她,立马原形毕露。不过,早点开蒙也好。昨日我才与母亲说,等下半年,让桓哥儿也跟着兄长们一起听学。也不知怎么回事,鸢姐儿和桓哥儿这俩孩子,生来就安静得过分。现在三岁了,依旧沉默寡言的,跟行哥儿和曦姐儿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既不像我,也不像他们爹。” “那还不好啊?”阮未凝道:“我看你家鸢姐儿和桓哥儿乖巧得很,省了你多少心啊。不仅模样生得好,还聪明,这不就像你们夫妻俩么?” 季菀轻笑。 “你这是夸他们呢,还是夸我?” “顺便。” 季菀失笑,又有些怅然的叹息。 “往日里大嫂和明芳她们时常来窜门,又有孩子们作伴,日子也充实。现在她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孩子们又要听学,突然就觉得寂寞起来。” 阮未凝暂时没吭声。 从前在长宁伯府的时候,她是一个人,早已习惯了被孤立。忠勇伯府早就在她嫁过去之前就大分家,人口单调,她既无妯娌也无小姑,最初和齐纠也算不上两情相悦。后来两人打开心扉,又有了孩子,才觉得,单调贫乏的生活多了些乐趣。女人这一生,几乎都只能困在后宅里。这样的寂寞,总得习惯。 这个时候,季菀就格外思念陆非离。 两年了,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归。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才能再次团聚。 今天她去给婆母请安的时候,婆母说起,公公打算递交辞呈,将爵位传给陆非离,从此就在府中安养晚年。这几年,婆母就在慢慢的让她接手中馈。如今分家了,便有意彻底放权给她。今日便又旧事重提了。季菀也是很想为婆母分担的,她也知道,公公这次伤得重,只怕会落下病根,婆母定是要时常照顾。分家以后,庶务也少了许多,其实她是占了大便宜了。 陆家产业多,光是交接账本,见各地庄铺的管事,都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好是分出去大部分,否则季菀非忙疯不可。这时候,她就格外佩服婆母。虽说从前她也帮着婆母看账,打理过一些庶务,但不过只是冰山一隅。而且那时候家里人口多,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没空闲。所以尽管女人基本职能安居后宅,在家里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娘。” 曦姐儿小跑着进来,一下子就扑到她怀中。 季菀将她的头抬起来,见她眼眶红红的,一副委屈哒哒的模样。 “怎么了?” 她看向旁边的侍女春绿。春绿是曦姐儿的贴身丫鬟,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乃府中家生子。这个时候,女儿刚下学,定然是又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先生。但女儿必然不会说实话,所以季菀直接问春绿。 春绿看看自家主子,小声道:“曦姑娘在课堂上吃点心,被先生抓了个现行,斥责了几句…” 曦姐儿立即瞪过去,她连忙低头,不敢再说下去。 季菀只觉得好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淘气?居然还敢在课堂上吃东西,斥责你是应该的。你哥哥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乖多了。” 曦姐儿委屈的瘪嘴。 “我饿嘛。” “还说谎。”季菀瞪她一眼,“早上你吃了一大碗馄饨,我还给你做了鸡蛋煎饼,最后你又吃了两块绿豆糕,都吃撑了,还说饿。”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