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牌匾,叫做芳雅轩。‘芳’是取自她的名字。 然后就是做宣传。 这是季菀提议的。京城这些世家贵妇们,购物基本都在固定的场所。若不宣传宣传,别人哪里知道? 越氏家里曾做过皇商,口碑自然是不差的。只要把‘芳雅轩’宣扬出去,必然会有人怀抱着好奇之心来看。只要有人光顾,总有人满载而归。 最好的宣传的方法,就是发传单。 毕竟在没有网络媒体没有广播的古代,只能用等同于报纸的形式,发传单,来做广告了。 但这样的方式,放在贵族阶层,显得有些随便。所以越氏和季菀商量过后,还是口口相传比较好。宴会,诗会、茶会等等,贵妇们攀谈,不经意的提起,效果是最好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偏偏这时候,越氏收到一个噩耗。她娘家那边送来的第一批货,遇上山匪打劫,全都没了。 听闻这个消息,季菀也是一脸震惊。 “不是走的官道吗?怎么还会有山匪?而且运输这样一批贵重货物,必然是请了镖局护送,岂会如此轻易落入山贼手中?” 越氏脸色发沉。 “不止货没了,负责护送这批货的人,大部分都被灭了口,仅存的那个,靠装死逃过一劫,才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我。他是镖局的人,身手不错。他告诉我,那些人虽是山贼的打扮,但以他的经验,这些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山贼,也非江湖人,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兵。” 季菀这一惊非同小可。 “兵?” “对。” 越氏绷着脸,目光严肃,“而且不是普通的官兵,是上过战场的精兵。那个人,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后来老母病重,他回去侍奉,便解甲改行,入了镖局。而且长期和我们家合作,他的话绝对可信。一开始我怀疑对方是冲越家来的,但后来一想,若是针对越家,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弯?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谁敢那么大胆?所以思来想去,我怀疑…” “是冲陆家来的。” 季菀平静的接过话。 只有这一个解释。 陆家的男人们大部分都上战场去了,可谓最薄弱的时候。从后宅入手,越氏亏损,她借出去的钱也就打了水漂。相当于激化了两人的矛盾。这么一大笔钱,捅穿了以后,整个陆家内宅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严重的话,两房就此失和。越氏平日里又慷慨过头,难免有人嫉妒,背后说闲话,诋毁,落井下石。等流言扩散了,关注事件本身的,倒是不多了。 毕竟山匪对京城这些富贵闲人来说,只要没打劫到自己身上,都不算什么大事。 到时候,越氏的名声臭了,陆家也跟着受连累。而且,芳雅轩的名号已经打出去,如今货没了,就代表越氏失信于人。 这又是一个话柄。 若是再来其他事件推波助澜,会更糟糕。 “这事儿瞒不住。” 想通其中关节后,季菀迅速冷静下来,“得将此事告诉母亲和三叔三婶。我大约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伪装成山匪的精兵,杀人越货制造矛盾,陆家的政敌--唯有岳家! 陆非离临走的时候就说过,岳侯迟早会对陆家出手。却没想到,竟这么快。他们抢夺财物,非京城地界,只能交由当地县衙授理。虽说怀疑是精兵伪装的山匪,可没有证据,县衙也不会相信。而且岳家既然动手了,县衙那边估计也早已和他一个鼻孔出气。 这事儿没法捅到京兆衙门去。 审来审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还有可能成镖局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否则为何其他人都死了,唯独剩下护镖之人? 这个人没准儿也是他们故意放走的。 还真是毒。 季菀和越氏一起去了落梅居,将此事原原本本包括自己的猜测分析全都告诉了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还没听完脸色就已大变。 “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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