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记住了,娘。” 季菀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出去玩儿了。 第二天,她就将行哥儿送进宫了。这样一来,她也能有更多的理由时常入宫。皇后大底是宫中寂寞,时常与她说些体己话,比在东宫的时候,待她亲切许多。季菀猜想,应该也是两个孩子的关系。 毕竟若是有了陆家的支持,大皇子就更容易入主东宫。 宫里人多口杂的,很多消息也挡不住,季菀隐约听说,岳家那边似乎支持二皇子,也就是芙妃的儿子。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一来岳家和陆家既是政敌,又有私仇。二来,芙妃没强大的娘家背景依靠,若立二皇子,将来岳家便可做摄政王了。 这不,行哥儿刚做了大皇子的伴读,岳家那边也将嫡子送进宫给二皇子做了伴读。 争储之心昭然若揭。 芙妃面上对皇后还算恭敬,可背地里野心倒是不小。 也或者是陆家实在荣宠太过,让某些人觉得,是时候该下台了,所以不惜铤而走险,和‘奸臣’勾结。 当然或许不止这一个原因。 季菀看了看云淡风轻的皇后,觉得能做皇家媳妇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她自问也算是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但对皇后,总觉得是雾里看花,朦胧不见真章。 皇后出身书香大家,非京城人士,再加上身份尊贵,平日里结交的都是宗妇。又因避嫌,甚少和朝臣女眷来往。季菀也是沾了陆家的光,才和她有了几分交情。 国丧期间,陛下也未选秀,后宫中就那么寥寥几人,好像也平静得很,所以皇后这个正宫,也十分清闲。没事儿就和季菀唠唠家常,说起孩子们的功课云云。连最初的那种似是而非的暗示,都没有了。 虽说季菀经常觉得皇后深不可测,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皇后对她没有敌意。 倒是芙妃,有两次季菀在皇后那碰到她,她笑得总有些意味深长,颇为不善。皇后和颜悦色对季菀解释,“芙妃就这个性子,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菀微笑,“娘娘言重,臣妇不敢。” 皇后笑了笑,“在我这儿,你不必过分拘谨。宫里的规矩再多,那也都是做给人看的。本宫不在意,你也无需在意。” “是。” 皇后雍容端庄,却也有随性的一面。也因此,季菀和她相处才觉得轻松。 从中宫出来后,季菀碰见了芙妃的轿撵。看那样子,是故意在这儿等着她的。 “臣妇参见芙妃娘娘。” 芙妃没下轿,懒洋洋的斜靠着,瞥了她一眼,嘴角挽三分笑意。 “论起来,夫人的品阶比本宫还高,本宫可担不起夫人这般大礼。” 季菀非皇室宗妇,品阶再高,见到宫妃还是不敢托大的,尤其是宠妃。芙妃这话,每个字都带着刺。 “娘娘说笑了。” 她含笑应对,“君臣尊卑,臣妇不敢造次。” 芙妃又看了她一眼,手指绕着一缕发丝,漫不经心道:“令公子在宫中陪读也有一段时日了,连太傅都夸他聪颖敏慧,前途非凡呢。有子如此,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季菀眼皮微跳,“娘娘过誉了…” “本宫从来不喜欢夸夸其谈。”芙妃轻飘飘的打断她的话,面上神情越发慵懒,眉间英气都因此淡柔了几分,显得越发娇艳。 “夫人不必过谦。” 她换了个姿势,话音一转,“夫人入安国公府也有十余年了吧?本宫听闻,国公府大姑娘未出阁时,是京中盛极一时的人物。心中仰慕多时,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难得在此遇见夫人,不若夫人随我去一趟华芙宫,与本宫讲讲陆大姑娘的事迹。” 果然来者不善。 季菀笑容可掬,“娘娘有请,臣妇本不该拒绝。但长姐出阁之时,臣妇尚未入京,这许多年来,也就见过一次,所以并不了解,无法为娘娘解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