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所以近年来背后议论季菀的人少了很多。这个元芳蕤,离京多年,殊不知贵圈儿中形势早已大改。哪怕在自家地盘上,却连个和她同气连枝的人都没有。 周围看戏的,不乏依旧有对季菀不满的。可即便如此,也没人靠近元芳蕤。 贵女们可不都是元芳蕤这般的花瓶,尤其是大家族的嫡女,都是重点培养的,哪怕没有七窍玲珑心,也不是傻的。犯不着为了逞一时之快,就去和季菀作对。无论是陆家还是萧家亦或者周家,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所以她们尽管心中不服,却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原地不动,一致默契的--孤立元芳蕤。 被孤立的元芳蕤脸色发白眼眶充血,恨不能用眼神将季菀大卸八块。 不远处,长公主站在一棵榕树下,神情慵懒目光玩味儿。 “这小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陆非离那小子,眼光还真不错。” 身边的嬷嬷点头应是。 心道您方才还说人家脾气太软,就这样站着让人家欺负。就这胆量,将来怎么做国公夫人?女人靠脸或可征服男人,却震慑不了那些莺莺燕燕的长舌妇。陆三郎年少有为,可这挑媳妇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哪知人家不是没脾气,只是看寿星翁的面子而已。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瞧瞧,人家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成功的将那群眼高于顶的贵女贵妇们给震慑得哑口无言。您那素来桀骜的小姑子,纵然满心怒火,不也得憋着么?说起来人家可是为您出了口气,您作为女主人,这时候不去给人撑腰解围,却在这儿看好戏,是不是不大妥当?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下人,深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之一句话,主子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主子要看戏,她们这些奴仆,也必须得陪着。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都在这儿站着?芳蕤,原来你在这儿啊。也是,你才刚回来,是该与昔年旧友多熟悉熟悉。不过今日府中客人多,可不能怠慢了。” 说话的女人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保养得宜的美丽面容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端方雍容,让人倍感亲切。人未至而话先到,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僵局,还给元芳蕤解了围。 此人便是二房继室,元二夫人。 长公主哼一声。 “怪会躲在阴沟里看好戏,一瞅准时机上前解围,搔首弄姿,收买人心。” 身边的嬷嬷垂首静立,主子素来看不惯二夫人两面三刀的做派,也不屑和她论高低争长短。堂堂皇家公主,没必要跟个短浅的妇人计较那许多。反正二夫人再怎么算计,也就是个二夫人。哪怕是掌着侯府中馈,可这府中的女主人,依旧还是长公主。 七姑娘早些年尚在闺阁时得宠,当时就和二房的人打得火热,但当时她和元二郎关系好,对继室二夫人也颇有敌意。然而就是这么个桀骜骄矜的大小姐,硬是被二夫人那张嘴奉承得心花怒放,间隙全无。可惜啊,再是走得近又如何?人家不还是帮着嫡亲的堂兄而非继室所出?再者,当年这七姑娘因嫁不成陆家闹了一通,后来又执意下嫁凤阳寒门,差点没把老侯爷气死。 小姑子靠不住了,十年来二夫人也没见多挂念。如今刚回来,又上赶着去巴结了。巴结有什么用?老夫人再是宠女儿,这侯府里的一号女主人,不还是长公主?只怕二夫人是要枉费心机了。 那边,元芳蕤看见二夫人,松了口气,又不忿方才受气,傲慢道:“二嫂,咱们元家怎么说也是望族世家,门口那尊匾额还是先帝题字挂上去的,代表的乃是无上尊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有资格瞻仰垂沐。像那种出身卑贱,自以为是的人,以后可别再放进来了,免得脏了侯府的门槛。” 这话说得,元二夫人听着都有些尴尬。 被骂做阿猫阿狗的季菀却是笑了,正准备说话,冷不防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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