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若不为她筹谋,难道你养她一辈子?” 单老爷一噎,而后又怒道:“你筹谋就筹谋,好好的,做什么牵扯上陆家?那陆家是什么门第你不知道吗?勋贵望族,安国公乃皇上的心腹近臣,他儿子更是和太子兄弟相称。你招惹了陆家,那是要给单家带来灭顶之灾的你知不知道?” 单夫人不以为意,“怕什么?越是名门望族,就越注重名声。这个当头,他陆家若敢以权压人,马上就会被御史弹劾。” 单老爷气得脸色发紫,骂道:“弹劾个屁!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说你的?现在所有人都在背后骂你厚颜无耻,肤浅愚昧。我单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单夫人瞪着他。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单老爷怒极反笑,“你出去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说咱们单家的姑娘没人要,说你卑微小户的丫鬟做了官夫人还不知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女儿几斤几两,还想攀附陆家,竟用这样卑劣龌龊的手段陷害诟病陆家。御史台不会参陆家,只会参我单家。居心叵测,搬弄是非,陷害公卿。你已经闯下大火了,你个蠢货。” “这不可能。” 单夫人断然否定。 “不可能?”单老爷铁青着脸,恨不能将她一口活吞,“单家早已今非昔比。那陆七郎虽说是庶子,却极受其父重视,又是陆家子孙,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女儿?白日做梦。” 单夫人被这话激怒,“从吟也是你女儿。单家再是风光不在,总还有些许底子。我单家嫡女,肯下嫁他一个庶子,他难道还敢嫌弃不成?” 单老爷虽是没什么大志,但还有自知之明,闻言更是气得不轻。 “你把女儿宠得娇蛮跋扈,人家当面不好说,你便真将她当成宝,以为全天下都恨不能娶回家当菩萨供起来?说你蠢你还不服气。你是不是以为,你一个丫鬟都能做正头夫人,你女儿一个大家闺秀,就该嫁入高门?” 单夫人就是这么想的。但听他提起自己的出身,脸色迅速就冷了下去。未及反驳,单老爷又继续道:“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难道忘了吗?如果不是初云临终遗言,你一个商户丫鬟,做个妾便已是抬举你。如今你还想让你女儿嫁入高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单夫人以丫鬟之身做到官夫人,这些年享尽了荣华富贵,一直引以为傲。却不想,在丈夫眼里,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也不像往日那样顺着她,一时气得浑身发抖。 “你--” “我什么我?” 单老爷的确是个糊涂好色的,然而他胆小怕事的性格,让他在许多事情上,比自己的妻子精明。 “现在,趁陆家还没上门兴师问罪,你赶紧去给我登门赔罪。若能得陆家宽恕,我单家兴许还能躲过这一劫。” 单夫人得意许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怒从心起,“赔什么罪?那佟氏自己相中我单家女儿,却另娶他人,此事本就是他陆家理亏,我有凭什么要赔罪?你怕他们,我不怕。他陆家今日不给我个交代,不给我女儿个名分,我便让他们身败名裂。” 单老爷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 “我再说一遍,马上备厚礼,去陆家赔罪!”他目光阴森森的,“否则,我就将你们母女俩赶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单老爷平时怂,基本上对单夫人言听计从,今日难得这么有骨气,让单夫人又惊又怒。 夫妻俩正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而来,惶然失措道:“夫人,不好了,官兵,外面好多官兵…” 单夫人正满心怒火无处发,闻言便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你在胡说什么?来人,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 话未说完,又有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进来,跪倒在地,语气更为惶恐,“京兆府的官兵来了,说…说有人举报夫人杀人害命,陷害公卿,要将夫人索拿下狱…现在已经朝内院来了…” 单老爷猛然回头。 单夫人终于变色。 ------题外话------ 单家要完蛋了。一锅端,嗯,就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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