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季菀现在已不再是普通百姓,她还是公门世家少夫人。自古出嫁从夫,她赚的钱,不还是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陆家已然够显贵,再有如山的财富,帝王心胸再开阔,也不可能心平气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怎会给陆非离给陆家带来麻烦? 虽说没人会嫌钱多,但人也要懂得知足。贪多必失!反正她靠着那些个店,每年进项已十分可观,足够了。 这些个账本,除了火锅店,作坊,点心铺子的,还有她的嫁妆铺子。虽然多,但每个季度才看一次,也算不得多繁重。褚玉苑的庶务,内外都有两个嬷嬷打理,她倒是不怎么操心。 行哥儿两岁了,早已会跑。 他顽皮得很,在屋子里呆不住,天天往外跑。这会儿就在园子里骑着工匠特意给他做的木马,由婆子在前头拉着走,小家伙兴奋得很,时不时的喊着‘驾’。 季菀怕他玩疯了,下人又管不住,所以就把账本搬出来。一边看账,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叮嘱他小心些。 陆非离这两年一直很忙,他忙的自然是军政要事。 比如边境驻防,制定新的军规,招募兵马等等。 去年西域那边送来的汗血宝马,因品种和大燕的战马不同,喂养的马草也得另寻。为了这事儿,工部上下那几个月忙得昏天黑地的。 为了配种,又将原先的马场扩大了数十倍。 兵部那边又要为这些战马准备装备等等。 大概是太忙了,大臣们倒是没多少心思去搞什么权谋,这两年刑部那边倒是清闲起来。 还有一件事,季菀听陆非离说,江沅为了考察地理,绘制舆图,直到现在都还未回京,瞧着这是要走遍大燕每一寸土地的节奏。 男人忙事业,可就苦了家里的女人们了。 严茗嫁过来才一年多,夫妻便分隔两地,江沅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江老夫人想要抱孙子的愿望,也就只能往后延期了。 不过她现在想通了,孙子的前途最重要。反正小两口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啪-- 关上最后一本账本,季菀吐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骑着木马沿着湖转了好几圈的儿子,道:“行哥儿,别玩儿了,快过来。” 拉着木马的婆子停下,想去抱小少爷下来,行哥儿却自己跳下了地,蹬蹬蹬的跑到季菀面前。 “娘。” 他跑得满脸通红,鞋子上沾染了灰尘。 “让你别跑那么快,又不听。” 季菀点了点他的鼻子,嗔骂一声,又命人拿来干净的鞋子,给他换上。 行哥儿嘿嘿的笑,又伸手去抓石桌上的点心。 “都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季菀抓过儿子脏兮兮的手,又忍不住瞪他一眼,牵着他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吩咐丫鬟重新准备新鲜糕点。 满桌子的账本,自然有人收拾。 很快丫鬟打来热水,季菀正给儿子洗手,白风打了帘子进来,说卿姐儿又发热了,二少夫人派人过来请她去看看。 季菀闻言便是一叹。 卿姐儿自打生下来便身子弱,尚在襁褓之时便时常发热多病。也亏得是府里有个会医术的季菀,再加上丫鬟婆子精心的照顾着,每次都很快痊愈。这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怕是早就夭折了。 这就是近亲结合的悲哀。 “去把我的药箱拿出来。” “是。” 季菀要去给卿姐儿看诊,自然不能带着调皮的儿子,仔细叮嘱道:“卿卿病了,娘现在要过去给她看病,你就在屋子里呆着,要听乳娘的话,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行哥儿一听就拉着她的衣袖软软道:“我也要去。”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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