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不解其意,还是点点头。 “是。” 长宁伯府爵位争斗这么激烈,阮未络这个自幼就聪明绝顶处处拔尖的,难保不会被某些人视为眼中钉。大概是在京城呆久了,也看了不少世家内部的争斗,季菀心里就不自觉的闪过各种阴谋论。 长宁伯嫡长子早逝,嫡次子年幼,被个庶子压得出不了头。二房那边,唯一有机会争夺爵位的人,先天不足不说,还因后天染病而孱弱,无法入仕。 如果阮未络未有痼疾,那必然是这两人最大的威胁。 不过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想而已。但愿,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然而事实证明,她没多想。 齐纠何等精明?听了秋彤的转述,就知道阮未络的病八成有猫腻。他以妹婿的名义,特意约了阮未络去茶楼小聚,请了好几个大夫,轮流给阮未络切脉。 得到的结果却是,阮未络是中了慢性毒药。再看他服用的方子,其中有两味药材,正巧和他体内毒素相冲。若是他身体正常,或者只是虚弱,那这药方是补气养血的完全没问题。但用在他一个中了毒的人身上,便会导致他的身体越发虚弱,直至死亡。 齐纠这一惊非同小可,又让人带了阮未络的血,给季菀检查。 阮未络的血色偏淡,但这样也看不出是否中毒。 她只能用药。 眼看着那血色渐渐渗出些微几乎看不清的黑点,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是中毒。” 只是从症状和验血,她倒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就能看出阮未络到底中的什么毒。但可以肯定,最初的毒不是从药里下的。 “让你们夫人给带个话回去,阮二公子日常的一应物品,包括枕头被子,全都换了。” “是。” 秋彤匆匆走了,季菀却陷入了沉思。 豪门内宅里各种争斗层出不穷。十多年前,忠勇伯府便是为了爵位闹得个天翻地覆。如今的长宁伯府,更是不惜用上了下毒这等阴私手段。 她突然觉得庆幸。 庆幸安国公府内,没有这样的事。尽管女人们各有嫌隙,大不了也就是口舌攀比,无伤大雅。若都如长宁伯府那般,安国公府这一大家子人,还不得早就死的死伤的伤?陆非离这个世子,怕也就做得没这么安稳了。 同时也庆幸,阮未凝是女子,没有继承权。否则再没有母亲兄长庇护的前提下,兴许也早就… 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 “囊,囊…” 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季菀回神,对上儿子清澈的双眸。陆非离不在身边,季菀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儿子身上,天天都教他叫娘。这孩子倒是聪明,可到底还未满周岁,口齿不清,练了十来天,还是说不清楚。张口就是‘囊囊囊’的。 季菀听得好笑又欢喜。 “是‘娘’。” 她抱起儿子,耐心的教。 陆知行看着她,继续叫道:“囊。” 叫完了仿佛觉得自己很厉害,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憨憨的,别提多傻了。 季菀忍不住笑,刮了刮他的鼻子。 “行哥儿真聪明,等你爹回来,见你会说话了,一定特别高兴。” 陆非离走了两个月了,行哥儿早忘记亲爹长什么模样了,听见娘亲夸赞,又继续叫‘囊’。 隔了半月,阮未凝带着女儿来安国公府。行哥儿见到瑶姐儿,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就把亲娘抛到一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