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招展的给谁看?名门贵女,可不是这般轻浮浪荡的模样,真是丢人现眼。” 这话明显指桑骂槐。 季容气得眼都红了。 “少夫人,您小心脚下。”曾婷到底还是沉稳些,眼神阻止欲要冲进去与舒氏分辨的妹妹,故意拔高了声音,道:“这时节,蚊子多,逮哪儿盯哪儿,连外头的狗都不放过,汪汪的乱叫,搅扰得人不安宁。您莫在意,回头把大姑娘给您缝的驱蚊香囊戴在身上,什么蚊虫蛇蝎,野猫野狗的都别想靠近。” 曾柔暗笑。 姐姐这毒舌的本事,越发的厉害了。 季容也忍不住想笑,心中气消了大半。 “你尽会说。在姐姐身边呆了这些年,怎的半分歧黄之术也没学到,这等小事还得去劳烦姐姐。她如今怀着身子,不能劳累。” “是,奴婢记住了。” 主仆几个说这话走了。 里头舒氏听见了,脸色更难看。 “小贱蹄子!” 春雪连忙道:“这话以后切莫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她敢做,我就敢说!” 舒氏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色,又因愤怒而血气上涌,红得不正常。 “以为攀上了萧家就真的是千金贵女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她们姐妹不过是北方一个破落乡村里出来的野丫头?在萧家养了几年,便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在我跟前来耀武扬威。呸!她娘有手段,迷得国舅爷神魂颠倒。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她那个姐姐,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看,八成也是个祸害。这样的女人,就该早些休出家门,省得乱我葛家清静。” 春雪吓得脸都白了。 “大少夫人,奴婢求求您,别再说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是要惹出大祸的啊…” “什么大祸?”舒氏面目扭曲,“我如今已这般模样,还怕什么大祸?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个小贱蹄子一样,天天巴望着我死?你天天帮着季容说话,是不是早被她收买了?说!” 她抓着春雪的肩膀,力道很重。 春雪痛得落泪,摇头道:“奴婢没有,大少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是您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死都不会背叛您的,少夫人…” 舒氏目光审视,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说谎。 半晌,终于松开了她。 “大少爷呢?” “还没回来。” 舒氏又怒道:“都快正午了,他早该下朝回府,是不是又去找他心心念念的月儿了?” “没有。” 春雪连连摇头,“大少爷刚才派人回来传话,说中午有应酬,晚些才回来,奴婢方才与您说过的…” 舒氏怔住。 只是应酬,不是去找那个小妖精。 她慢慢放开春雪。 春雪偷偷揉了揉被她捏得通红的手腕,轻声道:“大少夫人,奴婢再去给您熬一碗药来。” 舒氏没应声。 春雪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走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大少夫人,喝药了。” 舒氏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忽然道:“母亲上次给的那个药方还在不在?” 春雪愣了下,点头。 “在。” 两个月前舒氏的母亲来葛府看她,留下个生子秘方,说很多人都用过,很有效。 那些个江湖游医的偏方,舒氏则是不肯信的。况且是药三分毒,她担心没怀上孩子反而亏了身子,得不偿失。 可如今这般形势,却是等不得了。 “找出来。” 舒氏抿着唇,“等我身子调养熬了,就照着方子给我吃。” “是。” 春雪欢喜的应声去了。 舒氏有了斗志,倒是没再自己气自己。她现在全身心指望着母亲给的那个所谓生子秘方,也懒得去为难季容。每天安心养病,没几日就好了。 那药方,她还是很谨慎的让人拿去外头有名的大夫瞧看,确定没什么不妥,才开始服用。 大底是觉得有了希望,她也不再愁眉苦脸的,天天容光焕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足了,容貌都似乎美了几分。葛大郎惊异的同时,倒是对她宠爱起来,两个月来大半时间都去了她的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那生子秘方有用,还是夫妻近来感情和睦,竟真的有了动静。 这个月月信迟了足足十日,她心中有了底,压制住心中欢喜,忙让春雪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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