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过誉了。”江沅神色不变,“在下已有婚约,不敢辜负。” 余二夫人脸色微变。 “江沅。”她冷了脸,“别忘了,你别得寸进尺。别忘了,你今天是在求我” 余二爷直接黑了脸。 江沅却是笑了笑,“江沅不过区区新晋进士,岂敢在夫人面前放肆?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诺在先而毁之,乃小人也。若江沅今日应了夫人,便有失德行,又如何得夫人字字赞誉?令嫒日后怕更是会悔恨终生。” 余二夫人脸色微变。 余二爷又瞪她一眼。 “早说了,让你…” “大人如今虽入翰林,但无所倚仗,也得苦熬数载才有出头之日。”余二夫人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道:“要知道,这京城遍地权贵,人才济济,可比江大人有优势。当然,若余、江两家能缔结婚盟,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必定相互扶持。大人这般有情有义,自不会辜负小女。” 余二爷头一次知道,妻子这般能言善辩,不禁怔愣。 江沅心中微沉,半晌无语。 余二夫人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命人将东西呈上来,“严家距离京城数百里之遥,不会有人知晓大人与其退婚之事。只要签了退婚书,你我两府便缔结婚盟,从此…” “夫人好意,在下心领。” 江沅语气依旧温和,冒然打断却并不显得无礼。 “君子一诺千金,必死不毁。” 他起身,再次拱手,“今日叨扰了,告辞!” 余二夫人猛然变色,“江沅!”她盯着江沅的背影,道:“你不顾严家上下死活了吗?” 江沅未转身,淡淡道:“严家有罪无罪,夫人心知肚明。倒是余家,是如何与萧家结恶的,夫人应当不曾忘记。” 这话一出,座上夫妻二人齐齐变色 “你--”余二爷震惊之下险些脱口质问,话出口又及时反应过来,“你此话何意?” 余氏伤人一事,两家都未曾声张,外人不得内情,江沅才入京数月,又何来的通天本领探知真相?可他有个与萧家姨娘是姐妹的继母。所以威胁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震慑的效果也是非同一般。 夫妻二人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萧、余两家结的仇怨必定不小,影响更甚于余家姑娘的名声。 江沅神色不变,“萧大公子本是入军历练,却先于大军之前回京,其中隐情,想必大人和夫人心知肚明。” 萧、余两家乃姻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余氏死都不能葬入祖坟? 江沅十年苦读,却不是个死读书的呆子。在北地的时候,江家和季家是邻居。他的妹妹和季菀颇有交情,去年还曾去延城安国公府赴年宴,平时也有过走动。知道萧瑞在国公府住过一段时间,并不难。 至于萧瑞提前回京一事,邱氏去了萧府几次,打听一二,也轻而易举。 又听说,余家举办丧事就在萧瑞回来后不久。 种种迹象结合起来,江沅料定余氏之死和萧瑞有关。萧瑞是萧府长子,是皇后的侄儿。 余氏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余家丧女也不敢闹,只能咬牙将女儿的尸体接回来收敛? 江沅还猜不到余氏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行凶伤人,但他只要知道萧余两家结恶与萧瑞有关,便足够了。 “听说贵府老夫人正在病中,想必二位也不愿家中再有风波,扰了她老人家休养。” 他至始至终未曾回头,“江某言尽于此,告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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