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江家?” “还能有哪个?”和他不一样,齐纠多年商场打交道,应酬不少,酒量那也是不在话下。而且他是作为客人来喝喜酒的,不负责替新郎挡酒,喝得不多,神色清明得很,“江沅,你妻子以前的邻居。” 这次陆非离是真的清醒了。 “他入了翰林,做修撰,能惹什么事?” 齐纠知道,陆非离这个人,是不大喜欢管闲事的。但江家怎么说和他妻子的娘家有点关系,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总不至于一无所知吧? 齐纠心下疑惑,便将回京路上碰见严家家仆送求救信的事儿一五一十与他说了。 “这京城里遍地都是权贵,谁吃饱了没事儿干非得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商户?我只能猜到是江家得罪了人。可江沅才入翰林院,无权无势的,严家纵然求助,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得靠着和萧家的裙带关系,求上门去。怎么说,那也算是你岳丈家。你岳母不是还和江夫人颇有交情么?到时候她肯定会过问。” 真和萧家扯上关系了,季菀想不知道都难。 陆非离宠妻,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小妻子为这些事儿忧心的,况且还是个‘情敌’。 陆非离漠然半晌,道:“余家。” “嗯?” 齐纠愣了一瞬,“你说谁?” “余家和萧家结了仇,余老夫人受不得丧女之痛病入膏肓,已是油尽灯枯,府中上下都在忙着给未出阁的姑娘定亲。世家大族避祸,恨不能与其划清界限。万般无奈之下,余家相中了江沅。” 这事儿是季菀主动告诉他的。 齐纠恍然大悟,“所以江沅知道了内情,也不愿攀附,遂和严家表妹定亲。而余家觉得他不识好歹,故而打击报复?啧啧,这余家上下,果然非同凡人呐,难怪能养出那么个狠毒的妇人来。” 陆非离摇摇头,“余家老夫人病体沉疴,当家做主的是她的儿子。这两人,虽不甚精明,却也没糊涂彻底,应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以权谋私陷害商贾下狱之事。若是查出来,必遭重则。” “说得也是。” 齐纠点头,“而且既有心陷害,又故意放人报信,必然有所图谋。这我就想不通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陆非离似笑非笑,“相中江沅做女婿的,是余二老爷夫妇。阿菀说,这个余二夫人,不是宽厚之人。” 言下之意,这次针对严家,便是余二夫人的主意。 齐纠了悟。 “至于图谋…” 陆非离默了默,道:“有两个可能。一是以此为要挟,二是让江沅受到牵连,官途不顺。江沅另聘他人,打了余家的脸,余二夫人真有心报复,自然要打回来。在京城对江沅动手,万一露了破绽,后患无穷。所以只好对严家下手了。既然严家人现在尚在牢中未曾处斩,那多半就是要挟。” “要挟什么?”齐纠挑眉,“既非害命,难道是谋财?” “小九啊。”陆非离拍拍他的肩,“阿菀常你是块做生意的料,无论何时心里都装着算盘,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半点亏也不肯吃,如今我是信了。” “你这话里有话啊。” 齐纠凉凉的瞥他一眼,“有话就只说,别跟我在这儿拐弯抹角的。” 陆非离轻笑一声,“我刚已经说了,余二夫人报复,乃是因为议亲不成,被打脸。而严家,即将与江家联姻。余家搞这么一出,目的不是已昭然若揭吗?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