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是享福的命。”严大夫人已年过四十,虽已能见眼角皱纹,但五官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貌美,她拉着小女儿的手,“虽说有一个继母邱氏,但你祖姑姑是咱们严家人,她会护着你的。” 严茗羞涩的低下头。 “嗯。” 声如蚊蚋。 严大夫人看着容貌肖似自己的女儿,既欣喜又感慨,“江家世代行商,你表哥如今入朝为官,改换门庭,作为江家媳妇,也少不得和一些官夫人打交道。只是江家出身低,想来会受些排挤。你以后出门做客,言行举止,得小心谨慎些。” 严茗虽自小娇生惯养,却并不是江老夫人想象的那般不谙世事。作为嫡女,又是商户出身,从小再母亲身边耳濡目染,日常出门做客也见过些世面,很多事情,还是懂的。至于管家权,她十二岁就开始学,只是还未亲自上手罢了。 “娘,我晓得的。” 严大夫人点点头,“江家人丁单薄,你表哥是长子,那邱氏带来的儿子将来成年也会单独立府,幼子江跃才七岁,尚未成年,你嫁过去便是长嫂,不会有妯娌为难。就剩个继女,不过也快要定亲了。这门亲事,算起来是咱们高攀,所以你定要谨言慎行,莫要给你表哥添乱。” 严茗依旧点头。 严家往上数,祖辈里也是做过官的,后来无奈才行商的,和普通商户还是不一样的,多少有些眼界。 严大夫人正在叮嘱女儿为妇之本分,却不知大祸已临头。 奶妈子忽然急匆匆闯进来,气喘吁吁道:“夫人,不好了,官差…外面全是官差,把咱们府团团围住了…” 严大夫人陡然变色。 “到底怎么回事?” 奶妈子神色慌张,“官府说咱们贩卖私盐,大老爷同他们理论,却被衙门的人用枷锁拷上带走了,老太爷气得晕了过去,现在官差正朝内院而来…” “我们早已向官府购买了盐引,盖章的引根在官府立,咱们手上有引纸,何来的私盐?” 严大夫人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到现在还能稳得住。 “不知道。”奶妈子满脸惶惑,“引纸…引纸不见了,知府大人说,府衙里也没引根,说咱们伪造盐引,贩卖私盐…” 严大夫人勃然变色,短短数息已明白,自家这是遭人算计了。严家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在官场上也是有人脉的。但所谓人脉,也都是拿钱买来的。人家若翻脸,严家的生意也是做不下去。 这就是平民的悲哀。 无权无势,永远都为人践踏。 “走,去看看--” 严大夫人话还未说完,外头已响起喧哗声。 她忙出去,满院子的下人仆役早已跪在地上,七八个官差自院门口而来,身穿青色差服,腰悬佩刀,脸色沉冷肃穆。一进来就将整个园子围得水泄不通。 奶妈子丫鬟吓得面无人色。 严茗也早已过来了,一见这阵仗,也是花容失色。 “娘…” 严大夫人脸色发白,却还镇定的拍拍女儿的手,然后走过去,先是对着捕头屈了屈膝,道:“陈捕头,不知这是何意?” 盐商都是要常年和官府打交道的,陈捕头自然也是熟人。见她一个妇人这时候还如此稳得住,倒是有些意外,语气倒也没太过尖刻。 “夫人想必已经知道,贵府贩卖私盐,已然被查获。但此案还有疑点,故而入府详查,还望夫人配合。” 他说罢便一挥手,官差们立即挨个屋子搜查。 严茗到底年幼,吓得跑到母亲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盐商,怎么可能贩卖私盐?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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