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也就放心了。 “您公务繁忙,无暇脱身,就由孩儿替您招待太叔公,也尽一尽孝道。” 他爹是个忠耿之人,不够圆滑,应付不了那老东西。 齐向文点点头。 “也好。”又加了句,“他到底是长辈,也曾对我多有照拂,你言行不可冲撞。” 齐纠笑眯眯道:“您放心,儿子晓得。” 齐二少忽悠人的本事那是杠杠的。天天带着六叔公在家里逛园子,或者看戏听娶,给他讲一讲北地的风土人情什么的,热情得让六叔公完全没机会开口劝他们回京城的事儿。 “太叔公,松阳虽不如京城繁华,却是景色宜人。您难得来一次,就多住些日子。等天气晴了,我带您四处走走,保准您流连忘返。” 六叔公毕竟年纪大了,哪能跟年轻大小伙儿一样精力旺盛,天天东游西逛的? 他看一眼笑眯眯的齐纠,也知道这个曾侄孙儿在跟自己打太极。他叹息一声,道:“小九啊,你是不是觉得,太叔公以家族大义要求你父亲回去承爵,供养你祖母一家人,很过分?” 齐纠还是笑,“父亲自有决策,我只是个小辈,不敢妄言。” 这小子,滑不溜秋的,真跟狐狸也似。 六叔公苦笑一声,神情有些遥远,“我让你父亲回去,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说句实在话,我都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这辈子该享的福也享过了,还能有什么奢求?不过就是为了齐家罢了。你父亲早年在侯府受了许多委屈,我都知道。这么多年,齐家对他不闻不问,现在却来要求他去撑起齐家门楣,供一大群不成器的子孙享乐,的确是强人所难。” 齐纠扬眉,没吭声。 六叔公默了默,道:“早些年我对你母亲有些偏见,觉得是她耽误了你父亲的前程。你父亲这些年在松阳一步步从知县,到如今的太守,想来也有她扶持之功。当初,是我过于狭隘了。” 齐纠依旧没接话。 “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那天你和你父亲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齐家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便是有太多吃闲饭的人,不思进取,只会贪图享乐。如果让他们呆在伯府,迟早也成祸患。” 六叔公沉吟,“这样吧。当初你父亲让出了爵位,分了大部分家产。如今你二叔把爵位还给他,他给你二叔一成产业,再给他置办一座宅子,让他们一家有个安身之地,以后便各不相欠,如何?” 这个要求其实倒也算不得十分过分。 早前就说了,齐家祖上行商,家业那是相当的庞大,比起许多簪缨氏族都要富。一年下来进项得有个十几万,这还不算齐纠自己开酒楼挣的那些。而齐向文的弟弟分的三成产业,好好经营,一年也能有个五六万两进项。 足够齐家人过上奢侈的生活。 如今为什么落魄? 第一,人口持续增长,人均资源减少。 第二,没一个有出息,不会经营,只出不进。 忠勇伯甚至将自己两任妻子的嫁妆都败光了,可想而知齐家奢靡到了何种程度? 以齐向文的性格,要他让出一成的产业给他那个弟弟,他倒也不会不舍。 反正他的目的是将那群人从伯府里赶出去,保住祖宗基业。舍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伯府里的人,有这么容易被喂饱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纠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太叔公,您也说了,我父亲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不是看中名利之人,这个要求他必会答应。但是,您能保证伯府的人会同意吗?请恕小九冒犯直言。您之所以千里迢迢来此,便是因为伯府的境况已糟糕窘迫到了绝境。他们说得好听,是要把爵位还给我父亲,实际上还是因为我父亲回去后,所有家业也会重归伯府。他们为何不愿搬出去?便是要跟着我父亲享福。无需自己经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将来他的儿女成婚,聘礼嫁妆全都由我父亲出。对于二叔而言,只是少了个空头爵位,却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大家都是姓齐的,父亲便是和二叔有嫌隙,却也不会迁怒子侄。齐家的姑娘出嫁后,伯府就是她们的娘家,若是闯了祸,还得我父亲背锅。二叔的儿子不成器,仍要我父亲给谋前程。我是商人,所以您也别怪我好利爱斤斤计较。所以父亲才那么坚决的要他们搬出伯府去。为的,就是清污浊,正家风。若还让他们继续留着,那这个爵位,我父亲承与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