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将技艺教授工人,每个环节也都亲自督促指点。如今工人们早已熟能生巧,她也不必时常监督了,陆非离派兵守着即可。 府里的中馈无需她操心,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打理她的生意了。 “去请六姑娘过来,我有要事与她商议。” “是。” 向凡领命去了。 随后丫鬟便来报,二少夫人来了。 季菀了然一笑,对曾婷道:“把这些都撤了,请二嫂入内一叙。” 樊氏是长,季菀走至门口,笑脸迎接。 “二嫂降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她在自己院儿里,处置私务,见的也不是外客,所以便不曾换装。依旧还是一身素淡衣裙,头上也未佩戴名贵首饰,看着格外朴素简雅。但她天生丽质,素衣淡妆依旧不掩绝色倾城。 二少夫人看在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满腔怨愤来到这里,季菀的笑脸相迎在她眼里便是讥嘲轻视,未整衣梳妆,更是对她的怠慢和不尊重。 “哪能啊?三弟妹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当家主母,我和大嫂将来都要仰仗你呢,岂敢怪罪?” 等季菀做了当家主母,陆家早已分家了。与季菀同一屋檐之下的,只有未来的九少夫人。 樊氏言下之意,对季菀颇为不服。 褚玉苑的下人都免有不悦之色。 季菀则面色如常,礼貌的请她进去坐。 “嫂嫂为长,本应我去拜见,只是我过门不足一月,府中人员众多,尚且还未完全熟悉。又听闻二嫂喜静,不敢贸然叨扰,二嫂不要见怪才好。” 樊氏似笑非笑道:“三弟妹将来是要帮着大伯母打理中馈的,想必日常内务颇多,又哪来的闲暇与我等妯娌叙话?咱们都是新妇,院儿里头的正头夫人,单单是整顿内外下人,都不可马虎。更何况三弟妹还要操心名下产业,怕是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只可惜,我粗苯,不能帮三弟妹分忧。” “二嫂言重了。” 季菀面带微笑,“二嫂乃将门之女,素性果敢,有沙场之风,小妹十分敬慕。只可惜,我不能学得一二,深以为憾。” 二少夫人听得刺耳,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三弟妹何须如此谦虚?你虽出身微薄,但年纪轻轻便已两次得圣上御赐册封,不知羡煞多少贵女。如今入得公门为妇,日后三弟承袭爵位,可为你请封诰命。以你如今县主之身,至少也是个二品命妇。这满京权贵,世家大妇,也没几个有此殊荣。我与大嫂虽系出名门,与你同为妯娌,却也难以企及三弟妹的成就。” 任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怨怼。 季菀仍不改其颜,“两位兄长如今已是禁军,他朝建功立业,自当封荫妻子。” 二少夫人抿唇不语。 她本也不是势利之人,当初对陆二郎一见倾心,看重的是他这个人,而非陆家门楣。将来陆二郎成就高低,她也无甚计较。自古长幼之分,嫡庶有别,爵位一脉传承。安国公将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本是理所应当。她也没想过要丈夫去争。 但同为陆家儿媳,她和大嫂都是名门出身。身为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至少也应该是大家出身才可服众。 谁知道,陆家竟聘娶了个平民乡间女子为妇。名门之后的她和大嫂,竟要仰仗一个农女的鼻息,她怎能甘心? 季菀还没过门的时候,她就派人打听过。 乡野女子,随母改嫁入了萧府,却还是改不了满身铜臭,竟做出行商之举,简直自甘堕落。 有女如此,其母周氏,想必也行为不检,否则岂会携子女改嫁他人? 靠的,不过美色罢了。 以色侍君,如同娼妓。还敢在她面前耍威风,无耻之尤! 与这等人同坐,二少夫人只觉自降身价,遂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说话弯弯绕绕。想必我今日的来意你也清楚,便不与你兜圈子了。你说个数吧,那些盆景金银几何?我照价偿还于你,省得旁人碎嘴,说我以大欺小,与你这个新妇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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