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董夫人怒目而视,“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毒妇,早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一再说自己害了娘家人,再加上如今这般疯癫的模样,董氏不由得心中发沉,“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你少在这里装蒜!” 董夫人依旧是一脸怨毒,“你们夫妻狼心狗肺,害得你父亲因贿赂被革职查办,你弟弟也被牵连发落在家,很快就要贬至北方去做个小县令。你妹妹被休回娘家,悬梁自尽了…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放开我,我要给我的香茹报仇…” 董氏这才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疾步上前,急声道:“父亲贿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要贿赂?” “你还有脸说!” 董夫人眼中怨毒之色更甚,“魏至新那个混蛋没能晋升太常寺卿,还被御史参奏,内闱不睦,女色祸乱,以至被赶出家门。所有人都知道,魏至新完蛋了。不仅仕途再无升迁,还有可能被贬官。董家因此被牵连,你父亲为保官位,只得用银钱打点。没想到,掉进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她哭了起来,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可她再也顾不得失态,继续指着董氏控诉,“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董氏如坠冰窖。 董父在户部任主事已多年,政绩平平,一直未有升迁的机会。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 “吵什么?” 魏二爷沉着脸走了进来。 “爹。” 魏晗当先一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见礼。 魏萍现在有些怕他,也不敢靠近,只弱弱的唤了声爹,依旧紧紧的抓着董氏的衣袖。 董氏看见他立即目光一亮,上前几步,“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你回府后为何没与我说?” 魏二爷眼神冷淡,“周氏的弟弟周长儒,是户部侍郎。” 只一句,董氏脑中立即轰然一声,她踉跄的退后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惨白如纸。 当初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再加上想着有魏家做靠山,萧家总不会做绝。但她忘记了,周氏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周家。 先前一直没有行动,不过就是看在萧魏两家的面子上。董家,他们却不用有任何顾忌。 周家清贵世家,一个致仕却依旧十分受圣上尊敬的太师,一个当朝首辅。六部占了两个侍郎,九卿也占了两个。还有其他新晋的进士等…捏死一个董家,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魏二爷沉沉的看着面色灰败的董氏,眼神嘲讽不知针对董氏还是自己。 周长儒中进士后就分去了礼部,刚升至郎中,却忽然去了户部,短短数年就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岂是一般人?这任户部尚书才五十,还有二十年才致仕。在他看来,周长儒估计在户部呆不了几年,又会另投别部。 不趁还当值的时候对付董家,更待何时? 妇人短见,所思所想不过就是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可悲的是他,竟一时糊涂被女色所迷,酿成如今大祸。 不到两个月,接连发生了这许多事,魏二爷对董氏的夫妻情分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净,如今对她再没半分怜惜和同情,只有漠然和厌憎。 “晗儿,跟我去书房。” 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他自己的未来谁也保证不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尽心尽力培养儿子。 世家子弟都是无需通过科考才能入仕的,可如今他们搬了出来,再不能沾魏家的光,自己又栽了跟头,也不知道等儿子成年后自己还有没有资格保举他入仕。为防万一,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魏晗天资聪颖,只要勤奋读书,定能考中进士。 至于董家,已败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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