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八成与陆非离有关。 怀着这个疑问,隔日她去西郊见到陆非离的时候,便直接问了出来,陆非离没否认。 “你去调查了?” 那天她只是简单的对陆非烟透露与董氏有关,并未说细节。当天事件未曾发酵,便成了两家的私事,相关的人魏家那边也处置了。按理说陆非离就算要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得清清楚楚才是。 她在脑海里仔细掠过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当事人孙全夫妇,火锅店的掌柜,继父,大夫…对了,那个大夫。 “你去审问钱大夫了?” “用得着审问吗?” 陆非离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道:“我就说了一句话,他就什么都招了。” 季菀诧异,“什么话?” “我告诉他…”陆非离故意停顿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我是你未婚夫。” 季菀一怔,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陆非离瞥见她脸颊上淡淡红晕,眼中笑意更甚,“他敬仰你医术高明,担心我误会,就老老实实的把前因后果全都告诉我了,还对你满口夸赞,说你慈悲心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让我千万别错怪了你,让小人得逞。” 季菀脸色更红。 这家伙,真是…真是什么,她一时也找不到词儿来形容。 “那后来呢?怎么传到御史耳中的?” 她窘迫的及时转移了话题。 陆非离知道她脸皮薄,也没继续逗她,“很简单啊。你选择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萧家自然也不会白白让你受了这个委屈。而且如此恶毒败坏家风的女人,魏家那边怎么可能留下?无非就三种下场,第一,送走。第二,关禁闭。第三,休妻。我让人去魏家那边盯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每天都要吃饭,总有人出门。然后就打探到董氏病了的消息。我原本以为,魏家会以养病的由头将她送走,可没想到这一病就病了多日。这实在是不太符合常理,就没撤销眼线。果然等了几日,就打听到魏家在准备分家。若只是因为董氏作恶,则大可不必。只有一个可能,魏二爷也掺和其中。” 那天魏二爷带着妻儿来赔罪,董氏看起来倒的确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结合陆非离说的话,季菀有些明白了。 董氏这‘病’,怕是蹊跷得很。 “既知道他在此事上也有份,我自然不能轻易善了。”陆非离忽然话音一转,“不过六妹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事儿既没翻到明面上来,就是萧魏两家的私事,连周家都没干涉,我若为你出头,太不给萧府面子。既不能亲自动手,就得想点其他的法子。” 季菀若有所思,“那个御史,跟你什么关系?” 陆非离笑一笑,“严格来说,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借旁人之口,让他知道魏家在闹分家。然后再拜托那个老大夫‘酒后失言’,只说‘内闱不睦,忤逆不孝’,就足够他起疑了。这位御史大人,也是世家子弟,根本无惧权贵。性情最是秉直,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他是个孝子。下毒的事儿不宜再翻出来,以免祸及整个魏家。但若因他夫妻二人不孝母亲,以至分家,也合情合理。这一本参下去,他百口莫辩。” 魏二爷不可能不打自招说出妻子投毒未遂一事,只能认了‘忤逆不孝’的罪名。 季菀看了他半晌,她想起那个词儿了,腹黑!这家伙太腹黑了。魏二爷吃了这么大的亏,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使绊子。如今升官不成反受训斥,怕是又得回去和董氏打嘴仗了。 早说了,这对夫妻还有得闹。 季菀笑着继续往前走。 陆非离瞥一眼身侧的小姑娘,扬了扬眉,“当初在北地的时候,你奶奶婶子欺负你们,你都能大义灭亲上县衙击鼓鸣冤。如今来了京城,怎么反而变得心软了?” “我哪有心软?”季菀眼里盈满笑意,“我退让一步,祖母和父亲都会觉得我明事理识大体,会对我娘以及弟弟妹妹们更好,也会主动为我讨公道。你瞧,魏二老爷和董氏不是登门来向我赔罪了吗?已经让我赚足了面子。他们分出去了,以后再出什么事,就不会累及魏家,一举三得。这样不是很好?干嘛非要以恶制恶?我总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气,让父亲和阿瑞阿雯难做。” 陆非离又看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对萧家兄妹倒是不错。” “当然了,他们都是我弟弟妹妹嘛。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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