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孩子。当年她流产,长女也是这样趴在她身上,满眼泪花的望着她,满脸的无助和悲伤。 她闭了闭眼,手指紧了又松。 “宠妾灭妻,等于自断前程。你当年都能不顾一切陷害我,如今缘何连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都下不了手了呢?说到底,不过是贪欲作祟。你忍气吞声,因为你还想靠着他做官太太。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想让周家怎么帮你?帮着你在夫家站稳脚跟,让你继续做你的正房太太。下一步呢,让父亲扶持你那夫君升官?” 小周氏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祖父一怒之下将她外嫁出京,回门那日就直接说过,日后不许她回京。她不信祖父父亲如此绝情,祖母寿诞之日她便和夫君一起回来,却被祖父下令从后门赶了出去。 她那夫君自觉丢了脸面,也奇怪她怎的如此不被娘家人待见。她自是不能说实话,几句话糊弄了过去。打那以后,夫君就不愿再陪她回娘家了。她自己来过几次,可无一例外,连侧门都没能踏进去。便是祖母过世,也不许她回来戴孝。 那时她才知道,祖父和父亲是真的对她冷了心。 她心如死灰,再不敢自取其辱。 可她在柳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带着女儿偷偷回京,也不敢去大门丢人现眼,便跪在侧门哭。 兴许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祖父终于松口让她进来了。 然后她看见了当年被逐出家门的长姐,于是她心里又升起了新的希望。长姐都能重归家门,她兴许也还有希望。无论如何,她也是周家女,她的名字挂在周家族谱上。祖父年纪大了,心软也说不定。 只要,她能求得周氏的原谅。 可是没想到,周氏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欺的少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周氏看着她,“吃一堑长一智,你受过一次教训,便应当谨记。你可以去见长儒,他会为你做主夺回你的嫁妆,但周家人,不会以权谋私。” 言下之意就是,姓柳的想升官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别想走捷径。 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然而熬了快十二年都还只是个知府,还糊涂到妻妾不分,厚着脸皮用妻子嫁妆的男人,首先品性就不过关。 这样的人,若无人提携,是难以晋升的。 小周氏想靠周家为自己挣体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若非看在慧姐儿与季菀有几分相似,周氏甚至都不愿提醒她。 “开宴了,带着慧姐儿去换身衣裳吧。今日祖父大寿,乃喜庆之日,哭哭啼啼的,忒不成体统。” 周氏说完就走了出去。 小周氏多年未回京,女眷之中几乎已无人认识她。老一辈们的,倒是还有些印象。但今日这个场合,谁都不会多置一词,以免多生事端。她和周家的女眷坐一桌,沉默着不说话,旁人一看便有内情,也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姐姐。” 季容扯了扯季菀的衣袖,低声道:“上次叔公他们来的时候,没见过那个夫人,她也是周家内眷么?” 季菀看过去。 “咦,姐姐,你觉不觉得,她长得跟娘有几分像?” 季容仔细看小周氏,确定自己没见过,长辈们也没让她们过去叫人。可她坐在周家内眷那一桌,肯定就不是外人。 季菀一愣,随后发现那妇人眉目间还真是与母亲有些像。同样的黛眉秋瞳,连轮廓都一样。 和母亲坐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姐妹。 等等,姐妹? 她想到一个可能,瞳孔微缩。 等午宴散后,她便悄悄找到母亲,问出心中疑惑。 “娘,刚才坐在您身边的那位夫人,是否就是您说的那位…” “嗯。” 周氏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