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添置下人。” “那不又是一笔银子?” “怕啥?你没瞧见刚才进来的时候,和阿菀说话的那个姑娘?那可是将军府的人,特来道贺的。还有以前让阿菀治好病的那几个北地将士,也都来了。人家是军爷,送的礼肯定不轻。我刚才偷偷看了眼,当初在周氏家订购腊肠腊肉的那个年轻公子也来了,周氏亲自来迎接的,现下应是去了正厅。” “哎哎哎,我刚才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轿子,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是年前给周氏家送狗的那个公子。听说啊,是太守家的公子爷。” “周氏家是真攀上高枝了,以后怕是也没人再敢打他们家钱财的主意了。” 一帮乡下妇人凑在一堆议论,感叹有之,羡慕有之,怅然有之。 谁能想到呢?当初同村的妇人,如今境地却是天差地别,同人不同命啊。 “对了,周氏搬到县里来了,村里的房子怎么办?那房子他们也才住了半年多,还是新的,又宽又亮,难道就这么空着了?” 关于北坡的房子怎么安置,季菀早就和母亲商量过。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给大伯他们住。也省得住在刘氏旁边,时不时的还得受气。 季海和苗氏不愿占他们家便宜,要花钱买下来,周氏自然是不肯收的。苗氏握着她的手,感叹道:“我知道你不缺这几个钱,但我也不能白白要你的。我们家现在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也亏了你们家阿菀。就连阿平如今的造化,也都是阿菀的功劳。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我不能不知足。这人的贪欲一旦开了口,就受不住了。阿香阿兰她们都还小,我也不愿她们成为那样的人。这银子,你一定要收下。” 牵扯到对孩子的教育,周氏便没再推辞,但只收了十两银子。事实上北坡那房子,加上家具和井等等,少说也十五两银子。她本来也没存赚钱的心思,苗氏知道她就是这性子,也没再矫情的推让。 两家私底下把房子的事儿落定,但没外传,是以村里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周氏身为一家之主,自是要在厅上招待贵客的。好在陆非离和齐纠等都是晚辈,也省了许多忌讳。再加上有苗氏陪同,更少了些拘谨。至于自持身份的刘氏,早被冯大娘几个拉着去逛园子了。 季菀则是邀请昔日里的小姐妹们去了自己的院子,都是乡野里长大的小姑娘,未曾入过大富府邸,顶多听村里有点见识的长辈们说起富贵人家的奢华,却不曾亲眼见证过。 这可谓是头一次。 三进的院子,从大门到后院,无一处不精致,园内设计布置更多了几分清雅素淡。华而不俗,贵而不奢,更衬得这宅子的主人素雅淡然,品性高洁。 “阿菀,你家的宅子可真大,刚才从长廊走过来,一眼瞧见这些院子,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宋茵打量着宽敞精美的屋子和屋外台阶两旁的盆栽,语气羡慕却无妒忌。 “这屏风可真好看。” 冯梅摸着那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满眼的喜欢和赞叹。 胡翠大些,也更稳重些,但瞧着屋子里五花八门的摆设,也有些错不开眼。 季香季兰胡晓这些小姑娘,则是凑在一堆吃东西。 绿豆糕,凤梨酥,马蹄糕,百果糕,青团,栗子糕,以及她们家往外售卖的炸鲜奶和沙琪玛,另外还有牛奶布丁等甜点。 孩子们最是喜欢这些个零嘴,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吃那个,都顾不上说话。 季菀让妹妹季容看好孩子们,院子太大,别到时候跑得不见人影。 正午快到了,其实在这也坐不了多长时间。 这时候,曾婷来了,“姑娘,东边江夫人来了,说是感谢您当初出手救了她的小儿子,特来庆贺乔迁之喜。正在和夫人说话,夫人让您现在过去。” 季菀眼神茫然。 “江夫人?我们家今天才搬过来,左邻右舍的都不认识,我何时救过她家的小公子?” 曾婷低声道:“江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的,这几个孩子…姓郭,说是桃花村出来的。” 她也觉着奇怪,夫家既姓江,孩子怎么姓郭?难道是随母姓? 季菀却想起来了。 年前她去桃花村买鸭子,替一个患有钩虫病的小男孩儿诊过脉开过方子,那家人,就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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