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洗衣服洗得手长了冻疮,切菜也把手切了好几条口子,烧火做饭上山捡柴等等粗活,让她眉目间戾气越来越重,显得越发刻薄不好相处。 今日挨了板子,头发乱糟糟的,衣衫凌乱,背上鲜血淋漓,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季远心里对她最后一丝情分也没了,神情却是温和的。 “县令已宣判,咱们家无权无势,是不可能让知县大人给你们翻案平反的。” 他知道母亲妻子落到今日地步纯属自作自受,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必须先安抚她们。 “她们不止冤告,还想借题发挥断送我的前程。”季远说得愤慨,“同时季家人,一脉相承,二嫂却如此绝情无义,实在欺人太甚。” 刘氏从来都是我蛮横我有理,李氏也是自我感觉良好,但坏事做多了,多少有些心虚惶恐。所以今天被所有人当堂指证的时候,她又怒又虚又委屈,更是恨。婆媳俩早在心里把周氏母女诅咒了千万遍,季远此刻的控诉和‘怜惜’便越激发了两人的仇恨,最后的一点良心也同时烟消云散。 “当家的,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不能让周氏那个贱人得逞。” 想到自己这几日受的苦楚,李氏就恨得咬牙切齿。那狰狞的模样,越发显得面目可憎。 季远眉峰不自觉的动了动,却附和道:“以前二哥在的时候,她装善良大度。二哥没了,她便闹分家夺财产,还冤告母亲,不敬不孝,全村的人都被她骗了。” 他越是顺着两人的话说,刘氏和李氏对周氏的恨就越浓烈,甚至为了报仇不计一切。 季远要的就是这个‘不计一切’。 “远儿,你要揭穿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把她赶出家门。还有我们家的银子,她得双倍还给我。” 分家后,儿子第一次站在她这边,刘氏立马底气十足。 母亲浅薄,季远想得更远。 “娘,她居心叵测,却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县令大人被她蒙蔽,是不会为我们做主的。她不择手段把你们告到狱中,就是断了我的科举之路,从此她们好高枕无忧。” 季远又恨又悲又无奈,跪下来痛苦道:“儿子不孝,不能考科举为你们平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人得逞,逍遥法外。” 刘氏和李氏一呆,季远得考上举人做了官才能为她们做主。然而她们犯法入狱,同时也阻断了季远的科考之路。慌乱茫然害怕绝望齐齐涌上心头,“那…那该怎么办?” 两人都没了主意,全都看向季远。 季远面容仍是凄苦悲怆之色,动了动唇,似不忍开口。 季云的哭声一直未消停过,不停的喊着爹娘,呜呜着要出去。刘氏听得烦闷,怒道:“老娘还没死,哭什么哭?闭嘴!” 季云吓得哭声一止,害怕的朝母亲那边挪过去。 “远儿,你究竟有什么主意,快说啊。” 刘氏见儿子欲言又止,立即催促。 季远忍了又忍,道:“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快说!” 刘氏一听有法子,眼睛一亮,催促得更急切。 季远咬了咬牙,道:“母亲求见知县大人,诚心悔过,祈求二嫂原谅。您是长辈,就算迫于舆论压力,二嫂也不得不松口。推倒季容撞破脑袋的,并不是你。只要二嫂不计前嫌,您就无罪。只是万红…你伤人的罪名开脱不了,只能承认。等阿云出狱那日,你便趁机求见县令。说自觉罪孽深重,不愿连累丈夫女儿,自请休去…等我考上功名,再重新迎娶你过门。” ------题外话------ 童试:每年一次,应考者为儒童或童生。考试地点在府、州或县,二月举行。这次考试录取与否是确定能否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被录取的则称为生员(或称为庠生,即是俗称的秀才)。乡试:三年一次,因常在八月,所以又称为秋闱。地点在省城。录取的则称为举人(明清时俗称为孝廉)。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