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楠艾安静下来,她想到自己曾对割去半颗心的昱琅责问过:如此于将来同你携手一生的人可公平? 可现下,她抽离情丝,如出一辙。扪心自问,将来有一天寻得佳人,于那人而言可公平? 最终楠艾听了澧兰劝,留下一半情丝,并发誓不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举止,确不值得。纵观这段感情,错不在她,何故要因此断了自己的情缘。 岁月长河万载,此事不过一瞬即逝,何苦深陷。 * 冷静下来的楠艾,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性情寡淡了。就连听闻昱琅仍在药神殿守着昏迷的姬钰,也未有半分动容。 即便大殿下跑来同她解释说:昱琅并不是关心姬钰的伤势,只不过希望她早日恢复,如此你重创狐仙公主的罪可减轻许多,他是不想你受罚。 楠艾也只面无表情,淡漠得很:“他的事已与我无关,大殿下往后无需再来与我刻意说明。” 大殿下见她冷淡如冰,想来她已心灰意冷,不好再劝,只得离开。 而天后不想断了这姻缘,赶至置星殿道歉,顺道想开导楠艾,却被拒之门外。 听得澧兰一句:“她已去断念池涤尽了情丝。” 天后更是面色煞白,口中念念这姻缘已毁,惋惜难求。 *** 天庭郊处栖木林,只现月影,不见星辰。 一棵松树下,酒壶歪歪扭扭一大片。树旁坐着两女子,正是在此痛饮了数个日夜的楠艾和澧兰。 已决定离开天庭的楠艾,前几日同天帝递交了辞呈,便不再布置星辰。她仰头望着无星的夜空,几分怅然迷惘:往后要去哪儿,回厉山吗? 她诚然想回归墟,却也知回不去了,老祖曾说她永生不得再踏入归墟半步,这话真不假,连结界的口诀都变了。 无家可归了吗……可那个家,是她自行决定离开的,又有何脸面再回去? 思此,楠艾心间堵得慌,烦闷地拎起酒壶,仰头灌下。 澧兰酒量不好,又操心楠艾的情绪,便饮的少,只同她多说说话,疏导她的心情。 正说到姬钰的伤势的确有些重,天刑殿的罚,楠艾得受。 楠艾不甚在意地挑着眉听,仙官伤人必要遵守天条天规受罚,她已有准备。只是心里冷嗤:怎没一剑下去要了那狐狸的命呢。 澧兰却道有人代她受罚,且得了天帝的允许,楠艾听得一怔一怔的。 澧兰又道:“代你受罚的人直接去天刑殿找了阿止,一日受完十二日的雷刑,恰是你来醉酒的前一日。” 一日受完十二日的雷刑?! 楠艾惊愕不已。这连喘口气修复的时间都没有,不得劈得七窍生烟?皮开肉绽吗。 她正好奇是谁如此好心? 蓦地,本清凉无风的栖木林刮来一阵诡异朔风。顿时漫天生寒气、八面风透体。 楠艾手中酒壶没拿稳,咚地落地。这气息,这寒风,熟悉得令她心惊胆战…… 澧兰拢了拢衣襟:“怎的突然起了北风?” 霎时,两人面前一丈远,一团黑雾显现。 澧兰惊得跃起身,拽开步子,幻出白绸绕于身前以备战斗。 “谁在前方装神弄鬼!报上名来!本君若是高兴,兴许不拿你是问。”合着酒意,澧兰的胆子倒是壮了不少,话也傲了几分。 自从那团黑雾出现,楠艾的醉意顷刻散到了九霄云外,分外清明! 她起身握住澧兰的手,极其小声地劝道:“我建议你先放下武器,兴许他高兴了便不拿你是问。” 澧兰蹙眉奇怪地看着她,莫非楠艾认识此人? 楠艾斜眼怯怯瞄看那渐渐靠近的黑雾,嗓子眼蹦出四个忐忑的音节:“归、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