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寻常在车上,都会跟云招福说说笑笑的,但今天却一言不发,一直盯着车窗外看。 回过头看了一眼云招福,魏尧摇头,安慰她:“没有啊。都是一些朝廷里的事情,不说也罢。” 说完这些,魏尧的头便回了过去,盯着车窗外陷入沉思。他既然不想说,云招福就算是逼问也逼问不出什么结果的,想起白天的事情,岔开了话题问道: “对了,你说晚上告诉我你和福泽县主的故事的呢,承诺还算数吗?” 魏尧咬着下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算数。今天我不想说。” 云招福失望的点点头:“哦。” 车厢里的气氛就这样凝滞下来,直到进府的时候,也没有发生多少改变,魏尧牵着云招福的手进门,但却走在前面,步子垮的还挺快,心不在焉的样子。 以为他睡一觉,心情就会好些了,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魏尧还是那样,心事重重的上朝去了。 云招福实在想不明白昨天国公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失落,可偏偏魏尧又是个有事喜欢自己扛的人,他总是这样,若感觉事情对她有伤害,或者会给她造成压力的话,就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 这些天,皇帝的案头又不太平了,据保定知府传回京里的消息,民间组织小刀会最近在保定地区活动猖獗,到处吸纳入会的百姓,保定的官差根本拿不下这些人,请求朝廷派兵前往保定支援。 这小刀会是个反朝廷组织,据说是前朝余孽,他们精通各个领域,曾在江南地区造成过好几起让朝廷无可奈何的大案,江湖中地位颇高,朝廷屡次发兵镇压,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这一回他们齐聚保定,也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对于这个眼中钉已经很不顺眼很久了,之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派出去镇压,如今裴家回来了,倒不用国公这把杀牛刀亲自出马,不过倒是可以派裴家的人带领两千兵马去保定瞧瞧是怎么回事。 裴知鹏亲自领兵,去了保定,在保定待了大半个月之后,就回来了,不仅瓦解了小刀会在保定的几个团伙势力,还抓了两个头目回京受审,这捷报传来,皇帝高兴极了,直夸裴家厉害云云。 裴知鹏抓了几个头目回来,所以,刑部又开始繁忙了。 魏尧在刑部审案,云招福无聊就回了云家。刚下马车,就看见好些东西正从马车上搬进府里,管家福伯在门外操持,看见云招福过来行礼,云招福顺便问了句: “家里要送礼吗?这么多东西。” 福伯对云招福回答:“哪儿啊,这是夫人的娘家兄弟,舅老爷带来的礼。” 云招福一时没听清:“谁?” 福伯再重复一遍:“就是二小姐您的舅舅呀,舅老爷不常来,您就不记得了?” 云招福还真有点不记得了,她的舅舅……在印象里就没什么轮廓,云家从扬州搬来京城之后,云招福更是没见过这位舅舅了,想了想之后,又把要去做事的福伯拉住: “你刚才说,舅老爷带来的礼?不是送来的?那也就是……” 福伯觉得今儿二小姐变笨了:“可不就是舅老爷来了嘛,正在花厅里跟夫人说话呢。” 这么稀罕,真得去看看了。 云招福带着秦霜秦夏便进了府,来到主院的花厅里,果然下首处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中年男人,瘦踉跄的,个头不高,皮肤黑黑的,云招福还是五岁的时候随范氏回去参加外祖母的葬礼时,见过他一回,现在依稀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范氏坐在主位上,云招福进门的时候,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云招福一进去,他们就不说了,云招福来到那中年男人面前,试探般喊了声: “舅舅?” 那中年男人赶忙站起来,似乎有些局促,范氏从旁开口: “他是你舅舅,小时候你应该见过的。” 范氏开口之后,这个男人才对云招福笑着点点头,云招福规规矩矩的对他行了个晚辈礼:“招福不识舅舅大驾,怠慢了舅舅,实在不该。” 那男人赶忙上前要扶云招福,口中直喊:“哎哟哎哟,使不得使不得。” 范氏开口:“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丫头还算懂点礼数。大哥你快坐下吧。” 这么一说,那中年男人才往旁边坐了下去,受云招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