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 老张头自打皈依了斧头女菩萨,见过不少路过附近村落被骗进神庙的修士,练就一双毒辣的眼睛。 四天前他一眼看出穷游道人的批发道袍上的旧补丁,判断他是个穷鬼。 今天他斩钉截铁地断定,眼前的男女要么是搭伙穷游的散修兄妹,要么是净身出户离家私奔的小情侣。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是菩萨喜欢的贡品! 一定要把两人留下来,老张头擦了擦额头的血痕,发狠地想。 四天四夜的雨不至于淹没村庄,可若明天后天雨还不停,再过几天七里村就改名叫七里海湾了。 只要献祭他们中的一个……老张头舔了舔干枯的嘴,不不不,还是都献上去,菩萨才能感受到七里村的虔诚,今年才是个丰收年。 老张头浑浊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他搓了搓手,讨好又恳切地说:“两位神仙难得路过俺们村,可要留下来喝杯水酒?俺媳妇腌肉手艺一绝,炒几个小菜给神仙尝尝鲜。” “此地风光极好,我正有留宿几日的念头。”令梨满口答应。 她拽了拽伽野的衣角,理所当然道:“你说是吧,哥哥?” “两位神仙原来是一家的兄妹。”老张头乐呵呵地说,“俺家里也是一双儿女,大郎去城里找活做了,大妞嫁到了隔壁五里村,家里只剩俺和俺媳妇。” 话题迈入老张头舒适圈,他一路讲一路介绍七里村的风光,令梨时不时嗯嗯两声捧哏,伽野一声不吭地跟在她后头。 她叫哥哥叫得好甜,像小猫卷着舌头咪咪发声。 乡村是人情社会,令梨和伽野结伴而来,老张头肯定会问到他们的身份,令梨顺势认了个兄妹。 她总不能喊伽野师兄和兄长大人。宿回云或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令桃把妖皇家的猫崽子拎起来暴打的概率高达十成十,想想都疼。 “他信了?”令梨悄悄问伽野,“我们眸色姓氏八竿子打不着,他居然信了?” 伽野看了眼老张头黑瘦面庞下隐隐的八卦色彩,心想人家信是信的,只是信的方式和阿梨想的可能不一样。 情哥哥也是哥哥。 “信了不好吗?”伽野和她咬耳朵,“方便我们行事。” 令梨随老张头回了他家的院子,院子里忙活的妇人一听丈夫介绍,立刻麻利地收拾出一间客房。 “神仙请,神仙请。”妇人热情道,“缺啥少啥只管和俺说。” 令梨上可住九重宫红枫殿,下可住天桥最里头的桥洞,她对居住条件没有一丝丝要求,非常随和。 “认下兄妹身份是对的,他们果然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令梨很满意,“否则半夜碰头只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了。” “还有一种可能。”伽野转了圈屋子,打量有没有埋伏的陷阱,“把我们关在一块儿,方便一次打包送到香案上。” “是我小时候族里一只猪精讲述的亲身经历。”伽野盘腿坐到床上,手背搭在膝盖上,“他和他的兄弟出门游历,中途借宿一个安宁的小村庄。” “村庄中的人热情好客,食物丰盛地招待了猪精和他的兄弟,为他们安排客房好好休息。” “猪精吃饱喝足,陷入黑甜的梦乡,忽然,他在梦里闻到一阵烤乳猪的香味。” “猪精一个激灵连忙爬起,瞠目结舌地发现他和兄弟被困着绑在树桩上,脚底堆满柴火,村民举着火把围着他们两人。” “南疆民风淳朴。”伽野压低声音,故意恐吓道,“指不定我二人今晚沉睡,一觉醒来便被人塞住嘴捆住脚绑到集市上卖掉了。” “少主最多卖三文钱。”令梨用力捏了捏伽野的脸,恶狠狠道,“谁叫他们把最值钱的嘴堵上了。” “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