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效应一出,魔修纷纷效仿,蜈城旅游收入暴增,整个城市的账本一下就被盘活了。” “何况尊者还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蜈城城主只要稍作宣传,蜈城赶超他城成为南疆第一主城指日可待,前程似锦未来一片光明灿烂——疼,你打我作甚!” 迎头一个暴栗敲得令梨眼冒金星,疼得她眼泛泪花。 令梨嘶了口气,抱着葡萄果碗向后挪了挪身子,竭力与薄念慈拉开距离。 她瞧了眼薄念慈阴晴不定的脸色,纳闷地寻思自己没说什么有歧义的话啊,又是哪里踩了他的雷点? “他是不是生活在雷区,又或者前世是只被雷劈过的刺猬……想起来了,不能叫他美人。”令梨心头一哽。 “我错了!最后一段当我没说。”她飞快认错,死不悔改,“总之,按照我卓越的推理,恶鬼定是看中了尊者高贵的身份,强抢强卖要尊者为蜈城旅游业免费打广告。” “太恶劣了,连广告费都不给!”令梨同仇敌忾地说,“白嫖行为,罪无可赦!定要捉拿真凶,将它的阴谋挫骨扬灰!” 女孩子信誓旦旦,陷入自洽的逻辑无法自拔。 薄念慈有些佩服她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如此离谱,偏偏人家前因后果阴谋论讲得明明白白,无可挑剔。 但凡跟着令梨的逻辑一起思考、被她洗脑,再也绕不回正常的轨道。 连薄念慈险些都信了恶鬼得地脉庇佑是为了发展蜈城旅游业——放在从前,他手下哪个魔君敢呈上来这般离谱的答案,薄念慈直接把人丢进岩浆池洗洗脑子。 不能再想了,薄念慈捏了捏眉峰,他觉得今晚放令梨进屋就是个错误,她两手空空跑来占他的便宜,吃他的葡萄,还要洗他的脑子。 堵不住嘴的葡萄有什么用,还不如切个西瓜给她啃。 薄念慈算了算时间,有些不喜地瞥了眼身下的贵妃榻,又看向坐在榻上舒舒服服的令梨。 “算了。”他单手支头靠在软枕上,鸦羽似的眼睫垂下,遮住暗红色的眼眸。 令梨吃葡萄盘逻辑盘得正开心,突然发现她唯一的听众没了声,偏头看去。 “睡着了?”她又低又轻地问了一句,探着身子看向男人内敛的睡容。 摇曳的烛光映在薄念慈脸上,俊美的容貌添上几分暖色,无端缱绻。 他要是一直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该多完美,令梨遗憾地想。 “守株待兔,守塌待鬼。”令梨拨弄瓷碗里圆润的黑葡萄,轻快道,“我也睡了。” 令梨挪了个离薄念慈最远的位置,但两个贵妃榻靠在一起,远不了多少。 她闭上眼,尽量忽视不远处强烈的存在感。 其实今日早晨令梨和薄念慈之间的距离远小于此,但那时令梨的角色是伴睡香囊,她闭着眼了无睡意,一心数着时间等薄念慈醒来。 现在却是真的养精蓄锐,需要陷入一定程度的睡眠。 令梨闭上眼的时候以为自己注定彻夜难眠,又是一个她熟悉的通宵不眠夜。 “呼……呼……” 轻而缓的呼吸自口唇中吐出,令梨搂着白瓷果碗睡得安稳,梦里盈满甜美的葡萄汁清香。 屋内安静得只有烛火摇曳的虚影,各自占据塌上两边的绑匪和人质睡得一个比一个香甜。 院落中,曾被令梨抚摸鱼鳍的金红锦鲤跃出水面,溅起哗哗水花。 嗤—— 茶几上的烛火熄灭了。 几乎同时,薄念慈掀开眼皮。 门外的鬼影摆放旧鞋的手一顿,身子咻得融入黑沉的夜色,只留下歪歪扭扭的两只死人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