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凤座上的太后出声了。 “荣寿,不得无礼。”她训斥道,又转头对胡前说:“还望尚书大人不要见怪,荣寿这孩子素来孝顺,大抵也是见着哀家郁郁不乐,皇后等人也是垂泪不止,才误会了什么。” 好吧,这话更是将胡前气得不轻,合则镇北王世子是因为孝顺,才会对他出言不逊。而他的责问,都是阻止人尽孝的不忠不义之举了。 “另,荣寿是哀家从辽东召回京的,为的自是继承大统的嗣皇帝之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包括祁煊。 太后满意地看着下面朝臣一脸□□样,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哀家和皇后商量了一下,私心还是觉得恭亲王之子不太适合继承大统,大昌不能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作为新君。而荣寿,从小由皇后抚养长大,也是哀家和大行皇帝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秉性纯良,待人至善,又知根知底,文武全才,与大行皇帝有着最近的血脉,其本人也已大婚并有了嫡子,所以在子嗣上也是没什么问题的。让哀家来看,简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这——” “众卿还是不要犹豫了,毕竟这可是为了社稷江山。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方才众臣对太后所言,此时被她道出,简直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众人的脸上。 太后端着雍容高贵的笑,俯视着下面众人,又道:“大行皇帝素来礼贤下士,有容乃大,从谏如流,哀家虽身为太后,也是秉承大行皇帝一贯为人作风。难道一个在襁褓之中的婴孩都能继承大统,反倒是哀家和大行皇帝看中的世子不成?看来哀家是得去祖庙问一问先帝,这江山到底是不是姓祁的,哀家是不是真头发长见识短,人老且眼瞎。” 说着,太后就从凤座上站了起来,这便要摆驾去奉先殿了。 这行举实在不得不让众大臣为之恐慌,他们逼着刚死了儿子的太后去哭祖庙,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光没脸见人,也会被天下人为之唾骂。 还有镇北王世子,他背后可是站着几十万辽东军。他们拥立嗣皇帝,本就是借口怕四边生乱,举国动荡,这四边其实说得就是辽东,如今若是祁煊为新君,这个借口却是再不能用了。 就在这时,祁煊身边的南宁公几个大步上前,“太后英明,世子当是新君最佳人选。” 太后忙虚扶了一下:“南宁公快快请起,这些日子你劳累了。” “臣作为大昌的臣子,当是为国为民死而后已。” 太后微笑颔首,再度面向以薛庭儴为首的一众大臣。 事到如今,还能辩驳什么?南宁公可是掌着内城九门的提督,就是因为有他一直在背后撑着太后,这些大臣才会好言相商,没有行那强逼之事。看此时这场面,明显就是太后早有决断,才会伙同南宁公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实则私下里已经将镇北王世子召回了京,说不定和辽东那边也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太后英明,我等不敢有异议。”随着薛庭儴拜了下来,众臣们都拜了下来。 太后复又坐回凤座上:“那事不宜迟,还请礼部与内阁诸位大臣拟旨,毕竟大行皇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