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顽固地钉死在马上。也是冬天穿得厚实,里外几层,距离又远,未伤到要害。 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坡前。 说是山坡,不过是个土包,坡势并不陡峭,所以马儿虽降低了速度,还是依旧往这边冲了过来。 而此时,除了那些依旧往外射箭的兵卒,祁煊已经收起弓去了柴车旁,他身侧站了数十个畏手畏脚的罪民。 “记住我说的话,不用害怕箭会射中你们,就算射中了也不会死。” “指挥使大人……”有罪民哭丧着脸喊道。 “咱们的箭有限,真让他们冲上来,全部都得死!现在都听我号令,弓手撤。” 手拿弓箭的兵卒迅速撤到第二层柴车后,而没有己方的压制,显然对方的攻势更猛了。随着咻咻声,箭矢扎进木柴中的声音不绝于耳。 祁煊已经弯下了腰来,而那些罪民们也矮了一截。 似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很可能会丧命的危机感,竟是神魂俱丧地哭喊了起来:“我要去后面,让他们来,为什么会选了我!不行的,会死人,没了柴车阻挡,离这么近,我们都会中箭死的……” 他一面哭喊,一面跌跌撞撞就往后方跑去,还未跑出几步,就被从后方射出的一支箭矢射中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人便没了声息。 “谁敢临阵脱逃,他就是例子。只要照着我说的做,不会死,爷在这里陪你们,怕个鸟!”祁煊疾言厉色骂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不断朝这个方向逼近而来的金人: “现在听我号令。我数三下——” “3、2、1!” 随着最后这个数落下,祁煊快很准地斩断了柴车上捆绑着木头的一根绳子。 这些柴车上都码着一根根圆滚滚的树干,随着捆绑着这些树干的绳索一一被斩断,车上的木头顺势滚了下去,轰隆轰隆,以势不可挡地姿态朝山坡上滚下去。 而正对这些滚木的正是金人的骑兵。 本来祁煊在砍完绳索应该匍匐躲回后方的,可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没听见,那些罪民们有的瑟缩在那里动也不动,有的倒是听命去斩绳索,却是手上没劲儿,竟是一下没斩断。 祁煊心里暗骂一声,喝道:“都快,砍绳子不会?都站在这里等死?” 随着这声喝声,他腾身操刀来回奔着,一面状似疯狂地斩着绳索,还不忘飞脚去踹那些愣在当场的人。 一共有四辆柴车,每辆车上下都绑着几根绳索,根本不是一个人力所能及的,不然祁煊也不会费这种麻烦事。 有的听了他的喝骂,抖着手斩断了自己负责的绳索,有的努力地克制着惊恐,挥刀去砍那些没人去斩的绳索。 随着一声又一声剧烈的轰隆声响起,几辆柴车一一被推翻,车上的木头顺着坡势就滚了下去,而所有人都暴露在金人的攻击范围之中。 “撤!” 祁煊一个懒驴打滚就滚在了地上,而后连着匍匐几下,使劲一窜就回到了第二排柴车后。其实他本不用如此,会这么做也是给那几个罪民做演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