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沧海楼每场只供十座,散座是一座,雅间也是一座,所以倒不失为一些喜欢清静看客的好地处。” 进了楼内,伙计的声音就小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伙计极会说话,明明都是在解释为何生意清淡,但他说出来就是令人忍不住信服。即能显得沧海楼的与众不同的格调,又不怕被人挑拣场面清冷。 其实就是这伙计不解释,秦明月也清楚怎么回事。若是别的戏园子也就罢,可偏偏广和园名声在外的是新戏,许多看客都是冲新戏而来的,所以也就显得老戏的场格外清冷。 京城的广和园也是如此,不过大家都没有将老戏从广和园里剔除的意思。只是秦明月没想到,在苏州的广和园,竟然会多辟出这样一个地方来,明明一个戏厅也就足以。 “秦大家如今是不是不唱新戏了?” 伙计下意识问道:“这位太太您是如何知晓的?” 旋即他反应过来,忙解释道:“秦大家如今确实不怎么唱新戏了,咱们广和园角儿多,新奇的戏也多,秦大家平日十分忙碌,也就偶尔会下场唱一折。” 说话间,伙计已经将一行人引到二楼的一处雅间。 位置算不得最好,但也不坏,斜对着戏台子上。 秦明月眨了眨眼,指着斜对面正对着戏台子的那处雅间,“那处有客人了?” 伙计答:“那处是一位老看客常年包下的地方,不管人来不来,都是占着的……” 这时,祁煊插嘴道:“你若是想坐正脸,让他们换一换就是……” “算了,就坐这儿吧。” 两人在圈椅上坐下,祁煊从接过德全怀里接过昀哥儿,几个护卫去了门口守着,祁煊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德全也未多说,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伙计下去安排茶水。 不多时,便端着茶水与果子盘上来,在几上摆下。 待伙计下去后,祁煊笑着对秦明月说:“这来了自家的地方,你还要故作姿态,到底是在演哪一出?” 话说出口,却并未得到秦明月的回答,他见她面色怔忪,忍不住就顺着她眼神看了过去。 就见斜对面正对着戏台子的那处雅间来了人,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此人面部线条刚毅,鼻梁高挺,鬓似刀裁,下巴留着短髭,十分英武不凡。他一身半旧的青袍,乍一看去并不显眼,可若是细看就能看出不同寻常。 至于他身边所立的男子倒是极为英俊,而有这么一个人在此,顿时就将那人衬得黯淡无光。 怎么是他? 祁煊眼中闪过诧异,因为这人正是江南总督王铭晟。 王铭晟算得上是日理万机,公务极忙,竟能抽空来戏园子看戏。可想着他那唯一的嗜好,倒是能够理解的,毕竟王总督寻常也没什么其他爱好,也就喜欢看看戏。 可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来了这里?! 祁煊忍不住去看秦明月的脸色,她的脸色有些怔忪,似乎还m.hzGJJX.cOm